漆黑的夜晚,涼風吹過,高聳入雲的天地試練塔上,突然四道白光一齊彙聚到塔尖。
“砰”一聲驚天巨響,有如一道撼動大地的驚雷,四道白光彙聚,把萬丈高空照亮。
“啊!”一聲響徹天際的慘叫,照亮的夜空中,剛才四道白光彙聚的地方,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痛呼一聲後快速往地麵墜落。
隨後,方才發出四道白光的方向,一青衣老者、一鬥鎧老者、一彩衣女子、一遮臉女子,分別腳踏飛劍、淩空騰飛、身出彩翼、琴瑟飛舞地追向墜落的白發老者。
“無色子,何不交出殘圖以保得一命?”仗劍追來的青衣老者逼近白發老者後,勸告地說道。
“玄兄何須跟如此頑固之人廢話,待我等殺了他,殘圖自會到手!”淩空飛來的鬥鎧老者威嚴道。
“且慢!”琴瑟飛舞而來的臉遮白紗的女子追來後喝道:“此次我等秘密行動,隻為得到殘圖以解天機,不可殺害無色子前輩!”
身出彩翼的女子亦已追來,她倒是沉默,一言不發。
“哼!”白發老者剛才遭到眼前四人的攻擊,此時嘴角溢血,受了極重的傷。饒是如此,麵對咄咄逼來的四人,他也沒有一絲屈服,怒喝道:“我無色子悟了天機,卻是悟不到人性!你們想要得到殘圖?做夢!”
白發老者說罷,雙手猛然張開,凝聚出兩團白光,朝四人大喝:“我縱使是死!也不會讓殘圖落到你們這些虛偽的小人手中!”
“喝!”這時,白發老者徑直舉起雙手,把手中兩團白光打向自己。
“不好!快躲開!”見白發老者如此動作,仗劍的青衣老者驚愕地大喝一聲。
“該死的,竟然自爆元神!”鬥鎧老者見此也是大驚,頓時停止追趕的腳步,筆挺立於空中,張開四肢,朝其餘三人喝道:“快到我身後來!”
其餘三人聞言,知道鬥鎧老者是要施展天罡護體之術,便紛紛躲到他身後。
“砰!”
“啊!”
一聲爆炸般的巨響,一聲白發老者的痛呼。半空中如同空氣被割裂,哧哧作響,翻騰而上一股鋪天熱浪,逼得那四人大汗淋漓,臉露懼色。
待一切平靜下來後,空中已經沒有了白發老者的蹤影。四人見此沉默了一會,隨後青衣老者說道:“元神自爆,空有軀體已是無用,他必死無疑。就此空中觀望,想必他定是墜落下方之地,我等下去尋找便是。”
其餘三人聞言,紛紛點頭,而後徑直落往下方,前去尋找方才白發老者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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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天城外的一個義莊,此時已經關了門。隨著晚風的吹拂,用於哀悼而懸掛的白布隨之擺動。那發著微弱燈光的白燈籠也都輕輕搖晃。
義莊大堂內,一個長相清秀,臉色略微蒼白,眉頭輕皺,眼神淺淡憂傷的少年在給一個死去的中年蓋上一幡白布後,望向月色朦朧的窗外,搖頭歎息。
少年是從小在此義莊長大的離夜晨。夜晨是個孤兒,少時為義莊的管理人離老爹撿到。離老爹未曾娶妻,膝下無子,便把夜晨當做了親生兒子。
夜晨從小跟著離老爹管理義莊,學習葬禮儀式和一些簡單鬼術,幫忙安置死人。從小看盡世間的生死離別,夜晨本該悟透了才對。但他正是因為看盡生死離別,心中慈悲,每每遇到死喪,便為之悲傷。他總是想,如若每個人都能學那仙術,得以長生不死,世間不就少了份離別,多了份歡樂嗎?
這種想法並不現實。夜晨也知道這一點,世間雖有修仙途徑,但並非每一個人都可以走上這一條路途。前些年有一道人曾到過洛天城,離老爹本想讓那道人收夜晨為徒,好讓夜晨有一個更好的前程。怎奈那道人看罷夜晨,說夜晨陰氣重,不適合修煉他所學道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