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禁軍如同紅色的潮流彙聚向司天府。
吳雲的麵色陰冷,手中的急促的催促著胯下的陰山雪騎,這是從帝都最北端的陰山血脈之中捕捉馴化的野馬,天生神駿,疾跑起來風馳電掣,吳雲一向頗為愛護,卻是在今日毫不客氣的用著皮鞭抽打著。
似乎察覺到主人內心中在的焦急,一聲長鳴發出,陰山雪突破那紅色的朝前,一馬當先,朝著司天府而去。
天空之中的雪花依然在飄落著,看起來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
陰山雪出現在司天府之前。
吳雲的臉頰不自覺的跳動了幾下,司天府此刻一片狼藉,斷壁殘垣隨處可見,看起來更像是許久未曾有人的破敗村莊。
唐煌靜靜的站立著,鮮血已是將他黑色的寬大長袍全部的染邊,在衣角之處,鮮血不斷的滴落著,蒼白的神色看起來很是憤怒。
目光移動,吳雲的目光落到了李朝陽的身上。
目光微凝,吳雲的眼神之中露出疑惑的目光,李朝陽站立在唐煌的身側,兩人並排站立著,神色看起來很好,全然不像一個被捉拿而來的犯人,更多的像是一個客人,一個被應邀而來的客人。
不知道為何,吳雲的心中不由的鬆了一口氣,臉上的陰冷消失的無影無蹤。
遠處的城中禁軍不斷的趕來,很快的將司天府全部的包圍起來,將那些好奇前來一看究竟的百姓驅逐。
“大司命,到底是怎麼會事?”吳雲對著唐煌輕聲的問道。
在帝都權勢的金字塔之中,司天府大司命是獨立出來的,權勢說大也很大,可以徹查皇親貴族,說下也小,有時候連普通的老百姓也是奈何不得。
無論怎樣來說,吳雲對於唐煌是非常的敬畏的,對於這個二十年幾年法律的掌控者,他有著太多的敬佩。
不過,吳雲卻是未曾拜訪過一次唐煌。
別無其他,不管是敬畏也好,還是欽佩也罷,都是隻能深埋在心中。
因為皇帝不待見唐煌,心有想法,也是未必敢行動。
嗅動著空氣之中的血腥味,唐煌的蒼白的神色之中露出一絲笑意,道:“大統領親自過來了,真是罪過……有人前來我司天府之中刺殺。”
唐煌的話語風輕雲淡,但是看著周圍的狼藉,吳雲卻是可以猜測出這場刺殺是如何的驚心動魄。
吳雲不由的感覺自己的額頭之上滲出了汗珠,唐煌身上自然之間流漏出來的壓迫,讓他從心底之中感覺到很壓抑。
這種壓抑,宛如山嶽重負,壓在吳雲的心頭,讓他有點喘不過氣。
“不知道大司命是否看到此刻的麵目……?”吳雲的語氣有些遲疑的道。
唐煌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但是很快的釋然。
帝都之中有禁軍八十萬,這是帝國最為精銳的軍隊,全權維護帝都之中一切安全事宜,吳雲詢問這些問題也是在他的職權範圍內。
“此刻是蒙麵的,我與他惡戰一場,卻是未能將他留下來,也沒有將他的麵孔看清。”唐煌聲音平淡的。
吳雲下意識的去擦汗,冰冷的鐵甲護臂讓他感覺到額頭一陣冰冷。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