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祖熊霸開國至今,大楚王朝已有四百八十三年。經曆二十六代帝王,文治武功並行於世。大楚天威所在,群雄俯首。
大楚雖然稱雄於世,仍然有東胡、北戎、西羌、南蠻並世稱尊,不服王化。
第二十六代帝王、楚皇熊倪從小便雄心勃勃,立誌掃平天下,建立亙古未有之功業!為此在楚曆四百七十九年即位之初,便集結大軍百萬,出擊北戎。
此戰殺的北戎伏屍百萬、血流漂櫓!北戎經此一戰,隻餘零散實力,百餘年間再無能力南下。
他知道,這遠不是他事業的終點。
要做,便要做古往今來第一完人!
席卷八荒、包舉宇內、囊括四海。
日出之地楚言入耳,日落之處皆為楚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這,才是他的本願!
楚曆四百八十三年,大楚京都,日邪城,太極殿。
整個皇城沐浴在陽光之中,亭台樓閣,鱗次櫛比,顯示出泱泱大楚的無上威嚴。
楚皇熊倪身穿九龍黃袍,端坐龍椅之上。滿殿文武屏氣斂聲,決無半點雜音!
真州采風使費耀匍匐在地,不敢抬頭麵對天顏。他乃楚曆四百八十年狀元,從小便是“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盡我聖人學,致君堯舜上”的理念支撐他走到今天地步。走上朝堂,才發現伴隨帝王的壓力到底有多大。
“費卿家,你把在真州所見所聞,報於眾卿家知曉。”熊倪俯視陛下,麵無表情。
費耀聞言冷汗涔涔,抬起頭道:“微臣身負陛下重托,不敢有一日懈怠。前往真州采風,發現真州自前年大旱,至今無雨。河流幹涸,耕地龜裂。百姓衣食無著,還請陛下垂憐!”
“真州之民也是朕的子民,朕自當開倉賑濟。隻是大旱日久,如果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必將生亂,賑災畢竟杯水車薪。眾位愛卿有何妙策,可以為朕分憂?”楚皇熊倪處變不驚,漠然地看著階下眾臣,彷佛與己無關。
“太史令何在?”
“臣在!”
“你掌管天文,算遍曆法,可知真州何時有雨?”
“啟稟陛下,真州地處柳星分野。楚曆四百八十年,火星入柳。三年以來,固守柳宿不去,故有三年大旱之事。臣昨晚夜觀天象,火星有移動跡象,由此看來,旱情今年可解。”
費耀抬起頭來,聽到太史令陳詞,心中忐忑道:“微臣此次真州之行,聽到一首讖言到處流傳,不敢不報,還請陛下定奪!”
“講!”
“真州百姓歌謠:天無雨澤百苗死,地不滋生井泉幹,人民受饑寒,十郡九無煙。猛虎沿街走,再無太平年。若不盡早安撫百姓,隻怕動亂就在眼前。”費耀說完,埋首雙膝,再不敢言。
“太師,你有何以教我?”熊倪看向左列文官之首,神情恭敬。
文武大臣分列左右,左文右武,以左為尊。文官之首為太師,武官之首為太尉。
太師、太尉、太傅,是為三公,論道竟邦,燮理陰陽。當朝太師司馬鍾不僅是三朝元老,更是先帝留下的顧命大臣。位列三公之首,享受著“入朝不趨,讚拜不名”的特殊待遇。此時更是滿朝文武唯一有資格得到皇帝賜座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