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出眾,因為我的手機號碼、QQ號、陌陌號及其他賬號都不是靚號,我不是VIP會員,我不是俱樂部會員......最為可氣的是,辦手機卡隻剩下尾號帶4的,好處是不用預存話費。但是,我性格驕傲。
有一天,老板把我攆了,其實是客戶自己的問題。我心裏明白,他錢扔得肉疼,總要發泄下,我也不吵不鬧地辦了離職。後來聽說公司同事隻在背後議論著,這事就過去了。本來在家裏用筆記本玩CF,每天打到晚上8、9點總是卡卡卡,結果自殺次數太多大號就被封了,好在有個增兵計劃,另外申請個QQ,運氣還不錯竟然尾數是兩個6,當時心情激動就不用家裏的無線網玩了,跑到網吧了。CF隻玩狙擊,所以不用買裝備,沙鷹和AWM就夠了,殺了V的還有成就感,嘿嘿,小花臉裝逼的事玩的人都沒少幹吧。我大號經常在XX一區團隊二玩,所以又跑過去了。打沙漠灰爆破時,一個花臉名叫“大美女小安”非常有意思,每局都是第一個死,死的方式也很奇葩,衝到A大被雷炸死,隊友說你不會玩吧。我忍不住了,打字:你怎麼又被炸死了?她很茫然:雷認準我了。我說:下回在我後麵。下局衝A大,我在前麵,她在後麵。我扔了閃光,衝過去,被狙死了,她補槍亂掃死了對方。立馬耀武揚威:你也不怎麼樣嘛,看我牛不。我很無語:我可是為你當了靶子。打完加我好友,我就認識了大美女小安,雖然她強調自己是女的,我也沒信,CF這起名是五花八門,見到女性名字我都猜想是不是人妖。
以後打遊戲她就找我,她原來沒玩過CF,在我的幫助下從菜鳥變成了新兵。在遊戲裏我們總在一起,用言語調侃,她總是被我逗得張牙舞爪。我的情緒在現實中需要很久才會沸騰,在網絡上卻很**,奇怪得很。第一次聽到她的聲音是**裏,聲音很細很柔,我打趣道:沒想到你是女的哇.她立刻狂吼。女人很願意聊天,她遊戲裏聊不夠,就下線和我在**聊。我們隨意地聊著,她很喜歡聽我講小說,那一次我講的是《人生》中巧珍的遭遇,她突然發來語音:“如果我們之間也有那樣的差異,你會喜歡我嗎”。我當時不知道說什麼好,語無倫次地說“開玩笑吧”。然後兩人就不言語了。其實我們雖然聊天,彼此的工作、收入、家庭都沒聊過,就像網絡上的大多數陌生人,我們可以挑逗嬉鬧,卻從未走進內心。
網絡給我們的相識,提供了無限的可能。怎樣相識並不重要,如何遇見至關重要。我到X市散心,拍了風景照傳到網上,她趕忙問:你來找我的嗎?我心裏想:原來你在X市啊。回了過去:是啊。她說我們還是不要見了。我說:你不是想有人陪你看電影嗎?那個催眠大師不是說不敢一個人看嗎?我訂了票,拍了圖過去,晚上6點半6排8、9號.她過了半個鍾頭:那就別浪費了,在KFC等我。我在KFC點了她提到過的飲料,連了WIFI上網,告訴她來了打我電話。終於到了5點半,有個電話吵到了我玩遊戲,我看了屏幕,原來是小安,我抬起頭,視線穿過點餐的隊伍,看到了一個苗條的身影拿著手機四處張望,我拿起圍巾揮舞並大喊著:小安!這兒。她聽到我的聲音,看到我愣了下,慢慢走過來。她身著排口大衣和牛仔長褲,圍著黑白相間的韓式圍巾,皮膚姣好,沒化妝,沒有任何首飾,半長發,顯得清新自然,正是“清水出芙蓉”。我伸出右手:正式介紹下,鄙人湯包糊,薛玉。她生硬地從口袋裏掏出右手,帶著手套伸向我,我趕忙用兩手握住:小安,這手套不錯啊。她撲哧笑了:敢情是看中我手套才想起握手的啊。我想說的的是:和我網上看到喜歡的是同款,當時想下單,看到選擇款式時寫的是女性,我那個鬱悶啊。小安眉毛一挑:那是你審美取向不正常。我楞了一下:審美也有男女取向?小安不接了:我名字叫蔡安安,X市人,學生。我沉思了一會。她坐下來喝飲料,神情有一絲訝色。冷不丁地:我能叫你安安嗎?她隨即應道:可以啊,我家人都這樣叫我。說完想到了什麼,臉上潮紅起來。我不管不顧:安安,我們先去超市買點吃的東西吧。蔡安安站起來,整理頭發:可以。出了KFC,到二樓超市,我推了小車,先扔了兩桶爆米花,小安在後麵跟著,摸摸這看看那,就是不往裏麵放東西。我隻好自作主張,拿了兩瓶爽歪歪放進去,她瞪了我兩眼,意思說你好意思啊。我知道她喜歡果凍,到果凍區,我推車很快就要穿過,回頭一瞧,她幽怨的眼神,臉沉著,嘴巴撅著。我裝作不在意地說:我喜歡果凍的啊,安安,快幫我拿點。她飛快地跑過去,拿了一堆!又隨意地買點零食,就去結賬了。是安安堅持付的錢,理由是她要盡點地主之誼。結果我們就拎著東西走進了電影院2號廳,黑漆漆的,終於是摸到座位,她低聲說了一句:我渴了。我說:壞了,忘買飲料了。她支吾幾聲:把爽歪歪給我。我大喊一聲:什麼爽歪歪。結果周圍人都來看我,都被我回瞪了,安安立刻離我很遠,不認識我的樣子。我拿出一瓶爽歪歪,插好吸管遞給她,她低著頭,接了過去。熒幕已經開始放映電影了,其實我是很害怕看這類電影的,那聲音和畫麵,尤其那驚悚的懸疑,我強撐著,麵部表情已經僵硬,誰知道安安一邊吃著,兩眼放光,還滿不在乎地嘟囔:這種小兒科一個人看還有意思點。我當時看到她那個彪悍勁,頓時想說:這完全顛覆女性柔弱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