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店外夜色,淩音正欲起身,卻覺身旁一道輕風而過。頃刻間,她拿有荷包的手心便已空空。
待她轉眼看向琊染時,這男人已起身徑自朝前走去,而他手中拿著的正是從自己這裏奪去的荷包。
猜不透這男人想些什麼,淩音幾步追了上去。
悄然來到琊染身後,她正欲一掌拍在他的肩頭時,這男人卻瞬間將肩頭一矮,躲掉了她的觸碰。
沒想到,他的功夫竟是如此厲害,就如背後生了眼睛似的。眉間輕凝,淩音見琊染卻是一副早有打算的模樣看著自己,“跟著我走。”
二人一路並肩而行,可途中卻都靜默無語。隨著前路拐向護城河邊的大道,路上的行人也開始多了起來。
此番,那河中正零星的飄散著燭光徐徐的河燈,而河畔則是有孩童嬉戲玩耍,戀人漫步橋中。
一路上,淩音眼梢的餘光時常注意到身旁男人。他雖單手擺弄著掌中荷包的錦穗,目光也被沿街的有趣事物吸引。但不論她怎樣刻意的加快或是放慢腳步,他的步履都一直與自己保持著同樣的節奏。
霎時,迎麵而來一名醉漢踉蹌著身形欲要撞上淩音的一瞬,琊染輕攬上她朝旁側一閃,助她避開了醉漢。
看了眼身後跌撞著漸行漸遠的醉漢,淩音將視線移向了身旁男人。此刻,他已不著痕跡地拉開了與她的距離。目光微深了幾分,她開口道:“你可知道,方才那二位姑娘的來曆不甚簡單。”
並不看淩音,琊染隻是淡淡應語,“若是我沒說錯,那性情溫婉的柳萱正是已告老還鄉的陳庭申的侄女安子晴,而那個脾性頗為率直的許珍則是刑部尚書喬少臨的女兒喬薇。”
他本就是羽林衛的副統領,認識這二人也不足為奇。恐怕也是如此,他才會主動與那兩名女子熟絡,想必他來錦溪府也是有任務在身。
不過,她懷中留有不久前他給予自己的羽林衛腰牌。而他當時說,這腰牌在她遇見危險時,興許能助她逃過一劫。
眸色靜淡無緒,淩音緩緩問道:“這二位姑娘你在盛京時曾有見過?”
對於女子的疑惑,琊染卻是不以為意的將手中荷包的內裏翻出一角示至了淩音眼前。
那上麵,正清晰的繡著兩個小字,子晴。
若有所思的將目光投向琊染,淩音隻見他唇角微揚道:“這荷包內繡的小字,倒是印證了我的揣測。”
“喬少臨負責協助皇上審理端王謀反一案,而他如今也到了錦溪府。據我所知,那喬薇現下理應是在盛京與丞相之子完婚,可她如今出現在此處究竟是為何原因,還不得而知。”
“但喬少臨所在之處必是重兵把守,你要見他恐是極難,如若是從喬薇身上下手,倒也不無可能。”
眸色輕斂,淩音心中一驚。他竟為自己做了多方打算,先是拜訪陳庭申,而後再去見喬少臨。
這一刻,她隻覺這男人心思頗深。他這樣不遺餘力的幫助自己,莫非僅僅隻是因為他景仰家父淩懷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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