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金鑾殿上,為她正名(2 / 3)

“臣初入朝堂參與政事,有諸多不詳的地方還要向在場的各位大臣請教。其間,更少不了素有賢王之稱的端王在關鍵時刻,多多提攜。”

言語間,他不著痕跡的瞥了眼與自己相向而立的容修。此刻,這男人也正一臉淡然的看著他。

在場的不少朝臣見琊染這般謙和有禮,又在回到盛京的一月裏,處理了幾項皇上交代下來的政務,大家自覺他的辦事能力甚是卓群。

而加之他的相貌與氣度上在眾多皇族子孫中皆屬上乘,一時間群臣對他的好感度上升了不少。此刻,大家皆紛紛朝他拘禮道:“恭喜怡王,王爺千歲。”

可就在大殿上的氣氛熱絡漸好之時,卻有一名羽林衛急衝衝的趕到了大殿門口,且被高台上的莊羽一眼瞧見。

一瞬,容辛的笑容便僵在了唇角。看了眼殿中正淺笑著恭賀琊染的眾大臣,他心中愈發窩火,“莊羽,將你方才從羽林衛處聽到的消息在這大殿之上,再道一遍。”

下一刻,得到了指令的莊羽,便立在高台邊緣,揚聲道:“上官雲違抗聖旨,率十萬精銳軍士駐紮在盛京之外十裏的順澤,恐是要反。”

霎時,原本還是在一片談笑中的眾臣,在聽得這突如其來的噩耗後,竟是一瞬啞了聲。

而高台上的容辛,則是一臉的凝重,看樣子已是到了慍怒的極致,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此刻,不少朝臣都瞥向了立在大殿中央的琊染,猶自暗思。

這怡王的運勢也真是不濟,經過多年,誰人不知皇上與容蘇的關係不和,這皇上當年就是從容蘇手中搶來了皇位。

雖然他們不知,皇上為何會在二十年後讓琊染認祖歸宗,且還讓他承襲了容蘇的王位。但此次,皇上並未賜國姓給他,看來皇上依然心存芥蒂。

現下,他剛冊封爵位,便出了這麼個岔子,上官雲擁兵自重準備反了。

而皇上也定是極度不悅,說不準便會第一個拿他開刀。誰叫他這幾日風頭正勁,如今吃吃苦頭也權當是在為官之道上,增長一些見識罷了。

此時,不少大臣都相互交換著眼色,這般情形之下,必是槍打出頭鳥,誰又會蠢到第一個去招惹皇上。

環視了一眼台下戰戰兢兢的大臣們,坐於高台上的容辛眉目一凜,怒斥道:“平日裏,會阿諛奉承的人是絡繹不絕,怎麼現下到了危機關頭,有些人連一個屁也放不出來了?”

“朕養著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今日若是不能論出徹底解決上官雲的法子,你們人人罰俸一年!”

看了眼滿目怒色的容辛,端王容修忽的一步而出,行至了大殿中央的琊染身旁。

朝著高台龍椅上的容辛行了記禮,他凝聲道:“父皇,兒臣有事啟奏。”

見容辛點頭示意他繼續,容修開口道:“如今,那上官雲之所以會在盛京郊外擁兵自重,也是因了他斷定淩懷安之死,是有人刻意陷害。”

“而這淩懷安的獨女淩音,又在糧水局受罰時遭遇了不測。可能正是如此,才促成了他心中的不滿。”

輕垂了眉眼,他繼續道:“如今,上官雲能當上這鎮遠大將軍,也虧得當年淩懷安的提攜。原本,他便是與淩懷安一道征戰沙場之人,那曆經生死的情分,自是親厚。”

“而上官雲常年帶兵在外征戰,對內朝之事應是不太了解。眼下,他既敢公然違抗聖旨,想來已是做了充分的準備。”

“那順澤附近,正好是紀剛與黃宗達等幾位將軍操練軍隊的兵營所在。兒臣現下更為擔心的是,他會以替淩懷安討要說法為由,召集這幾位將軍達成統一戰線。”

“屆時,他們便能組成一支二十萬的軍隊,而這將對父皇,盛京與皇城造成巨大的威脅。”

聽得容修的一段分析,容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繼而道:“容修,你既已分析出狀況,那可有想到應對之法?”

瞥了眼身旁神色淡淡的琊染,容修應道:“兒臣以為,父皇可先對紀剛與黃宗達等幾位將軍下旨,這幾日軍營內不得隨意外出。”

“其次,再以犒賞將士為由,送去金銀與豐盛酒菜,並指派一批官妓到軍營中供將士們享樂之用。如此,便可破了上官雲的結盟計劃。”

“再則,這上官雲雖是一屆武夫,但兒臣與他還是有過一段交情。他為人忠厚,絕無有膽背叛北曜。”

“如今,他之所以會抗旨也是因了淩懷安與淩音之死。若是能有人將真相細說於他,在大是大非麵前,想來他也知道應該如何。”

此刻,眾人皆對容修的提議暗暗稱讚。到這關鍵時候,端王果然厲害,難怪皇上在曆經一係列的打擊後,現已有意將皇位傳給容修。

眸光輕輕一斂,容修身旁的琊染倒是不緊不慢的開了口,“皇上,臣也有一個建議。”

“端王的主意固然好,但卻低估了上官雲對淩氏一族的感情。上官雲少年時,便已跟隨淩懷安征戰沙場,情同父子。而他多年來,更是傾心於淩音。”

“如今,這二人皆雙雙而亡,對他的打擊必是不小。如是端王去了勸說不成,反到被俘為要挾皇上的理由,到時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微有猶豫的看看琊染,容辛最終輕輕點了下頭,“怡王此言,亦有一定的道理,若是按照你所說的,又當如何處理?”

忽的掀了衣擺跪下,琊染嗓音沉幽了幾分,“臣須向皇上請罪,臣有一事隱瞞了皇上。”

聽得他如此一說,殿中的眾大臣皆暗中交換了一記眼色,而容修亦是垂眸看向了他。

神色微微一凝,容辛緩言道:“你且說給朕聽聽,目前最重要的是解決掉上官雲的事,不能讓盛京的百姓與別國看了笑話去。”

眸色輕沉,琊染繼續道:“皇上,其實淩音並未死,且現下就在臣的別院中休養。”

“若是皇上能下一道聖旨,二次召見上官雲,並提及淩音還活著的消息。想必以他對淩音的感情,定會不管不顧的二次進京。”

眾人聞言,皆是一陣驚呼。這被燒死在糧水局的人怎麼又忽然活了過來?那在現場找到的那具燒焦的女屍又是誰?

心神微微一驚,容辛即刻便道:“淩音沒死?”

轉念一想,他繼續道:“既然沒死,那還等什麼?擬一道朕的聖旨給上官雲,朕顧念他製敵有功,不計他擁兵自重,再宣他入宮。”

“莊羽,你在宣旨完後,再向他傳朕的口諭。淩音在糧水局為怡王所救,現就在盛京中,而她的生死便掌握在上官雲的手中了。”

“另外,宣召淩音進宮。”

他一席語畢,莊羽不敢遲疑,已是急急的奔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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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司元絮雖也住在了琊染的別院中,但她並未太過顧及那日看到的景象,便是每日應了琊染的話,有空就去淩音房中陪她寒暄。

此番,二人剛從院中漫步歸來,正坐於圓桌前品著茶點。

看了眼淺飲著茶水的司元絮,淩音將指尖輕撫過茶盞的邊沿,目光落向了窗外。

眸色悠悠的看著院中的落葉殘花,她不覺又想起了楚晗與夏廣南二人。

片刻後,眼見在護衛的帶領下,一名男子緩步而入,淩音眉間輕輕一揚,“阿南!”

聽得前方傳來一抹似曾相熟的嗓音,夏廣南目光一聚,凝眼看向了前方的廂房。心神微微一顫,他皺眉快速的環顧著四周。

待他確定聲音的方向是來源於廂房後,他小跑著奔了過去。

一腳踏入門楣之下,他目光定定的看向了已朝自己迎來的淩音,“阿音,真的是你。”此刻,他嗓音竟是因見到這女子而激動得粗嘎了幾分。

見得之前意外被追殺的男人並無大礙,淩音重重的點了點頭,“是我。”

將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夏廣南微有急切的開了口,“你還好嗎?我聽說糧水局發生了一場大火,趙無天與一名女子葬生在了其間。”

“恰巧我與楚晗去找王媽讓她帶我們去見你時,她又是萬般推脫,當時我們便驚怕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將神色漸緩的男人拉至圓桌旁坐下,淩音倒了盞茶水遞至他手中,“不瞞你說,我確實經曆了那場大火,我自昏迷後再醒來時,便在了這裏。”

接過茶水飲了一口,夏廣南這才注意到一同坐在桌旁的司元絮。並未同她說什麼,他隻是微微頷首以作示禮,便繼續道:“這麼說,是琊染救了你。”

輕輕點了點頭,淩音開口道:“我聽他說你前段時日被人無故追殺,你可知對方是什麼人?”

似陷入了淡淡的思緒中,夏廣南沉吟了片刻,才應道:“究竟是何人我也不清楚,但此人心思慎密,才會故意讓那些刺客扮作混混的模樣,在我與兄弟們見麵時下手。”

“嗯,不過你且放心吧,琊染如今已令人開始徹查此事。”兀自飲了一口杯中茶水,她嗓音微灼了幾分,“楚晗最近好嗎?你可有常常去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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