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誰是北曜下一任帝君(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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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宸殿。

紫檀木所造的龍榻上,四處皆雕著精致的騰龍祥雲之景,而層層繚繞的明黃帳幔則是將龍榻上躺著的二人與外界全然隔離了開來。

內殿中,馥雅入心的龍涎香薄煙,正順著香爐的雕花頂蓋徐徐盤繞而上,滿滿的飄散在整個殿中。

如今,候在龍榻外的莊羽已是第三次輕聲喚道:“皇上,已過了申時,該上早朝了。稔”

可接下來的一片寂靜,與輕緩均勻的呼吸聲卻是惹得莊羽在心間哀嚎連連。微有無奈的將身子一傾,他隻得再度低語道:“皇上,黎明即起,萬機待理,勤政愛民,不可忘乎。”

見龍幔的另一端依然毫無反應,在莊羽為難得想要放棄時,一道清雅的嗓音揚聲而起,“莊公公且先退下吧,本宮自會喚醒皇上。儼”

聽得女子的言語,莊羽才如獲重釋的恭謹道:“奴才去給皇上與娘娘準備盥洗物品,傳喚早膳。”話音剛落,他便轉身躡手躡腳的離去。

片刻後,韓憶柳才緩緩撐起身子,看向躺在她身旁的容辛,唇角凝笑的輕聲道:“不要再裝了,擾事的奴才已經走了。”

她話音剛落,身邊靜躺著的男人便忽然睜開了雙眼,竟是揚唇一笑,眼裏全無睡意。

一個翻身將女子壓在身下,容辛竟是迫不及待地湊近了她的脖頸,在上麵落下了點點輕吻。

霎時,一陣麻癢便惹得韓憶柳咯咯的輕笑了起來。將手推抵著容辛,她怒斥道:“皇上一把年紀了還這麼不正經,快穿了衣裳去上朝吧。這個時候,隻怕大臣們都已在金鑾殿外候了有兩個時辰了。”

止住了對身下女子的親吻,容辛撐起身子,微喘著沉了眉目道:“綰綰可是嫌朕老了?”

僅僅才一會功夫的耳鬢廝磨,他就已消耗了不少體力。

思及此處,韓憶柳看向眼前眸色微有黯淡,眼底蘊著烏青的男人,淺笑著不緊不慢道:“皇上威武過人,是綰綰的身子有些吃不消,讓我休息片刻可好?”

狐疑的看著身下女子,容辛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番後,才微微頷首放開了她。

將身子重重的摔進柔軟的龍榻間,他合上了眼,輕歎道:“朕知道,你嫌朕老了。”

“朕日理萬機,不像綰綰這般十年如一日,即使是二十年過去了,你現在的模樣還如朕第一次見到你時一樣。”

目光瞥向身旁男人,韓憶柳勾唇一笑間,已轉過身來趴在了容辛的胸膛上。

用纖細的指在他光裸的胸膛各處遊移輕撫著,她微沉了嗓音道:“不管六郎現在是何種身份地位,亦或是過去了多少年。在綰綰心中,六郎一直都是那個會替綰綰出頭,甚至不惜被先帝責罰的六爺。”

此時,女子手上的動作與她輕喃的言語,正是容辛最好的催.情藥劑。隻是,連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他的身子自入冬以來,已大不如前。

前半輩子,他愛身邊的這個女子如火如荼,可卻因了容蘇的死與她的神秘失蹤,將他的愛一並帶走。

而她,隻留下了繈褓中的容傾。

在他誤以為容傾是容蘇的兒子時,曾將容傾秘密幽閉在宮中多年。

如此,是不是因為他也心存了僥幸,期望終有一日她會再次回來?

而此時的他,已是萬聖至尊,亦有能力將她牢牢圈在身邊。可當他擁有了一切後,難道死亡又要將他們再度分離?

感受到容辛的胸膛略略有了起伏,韓憶柳看向他蹙起的眉頭,心念微微一動,“我已記不得有多少年沒去過海邊了,六郎你還記得嗎?那時候,你還曾為我出海尋得奇幻美麗的紅珊瑚。”

聽得女子所言,容辛的心間已泛起了苦澀。他當然沒有忘記,就在他出海沒多久後,父皇便將她賜給了容蘇為正妃。

當他捧著紅珊瑚回來找她的時候,卻是以它作為嫁娶的賀禮。

此時,韓憶柳朝他示出腕間那串緋紅如血的手珠,輕言道:“那之後,我便取了一些紅珊瑚給工匠,讓他們將其打磨成一顆顆圓潤的珠子串了起來。”

“這樣,我便時時刻刻可將它帶在身邊,因為它代表了六郎對綰綰的愛。”

一瞬,容辛的心竟是悸動了起來,就如二十出頭未經情事的毛頭小子般。

多年來,他以為自己再無情愛,卻不想,如今竟被這女子簡單的一番言語,惹得心跳再度複蘇。

原本,他早已認定她愛的人就是容蘇,所以他在錐心的苦痛中,策劃了一場謀殺容蘇,爭奪帝位的陰謀。

撐著身子輕撫上容辛的眉眼,韓憶柳淡淡道:“六郎,我們再去一次海邊,好不好?那裏四季如春氣候宜人,不像盛京這麼冷,我們相攜一起去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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