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女子,又怎麼可能有精湛的才藝拿來展示。
點她,不過是為了讓她更加清楚自己的行德品貌與如今的身份而已。
半響,坐與席間的白夕忽然想到了什麼,便朝了葉沐櫻脫口而出道:“葉姑娘說的人,莫非是淩音?”
她話語剛落,眾人竟是整齊一致的看向了淩音。雖說大家都已猜到了是這女子,卻礙於容傾在場,並未直接講出來。
畢竟她們都還不知道這男人究竟作何想法。
輕笑間順應著白夕的話語,陳之婉嗓音悠緩的開口道:“那大家便靜候淩姑娘的才藝秀吧?”
見已是無法推脫,淩音雖不情願,卻隻得起身朝了大殿中央而去。可這女子一路行來,讓眾人皆料想不到的是,她居然徑直朝著容傾所在的位置緩步踏去。
片刻後,待她站定在高台之下時,才一字一頓的開了口,“淩音出生在武將之家,成長於軍營之中,自小便不愛女紅,偏愛習武。”
“但我若與陳姑娘一樣獻上劍舞,隻怕有些無趣。可淩音會變一些粗陋的戲法,不知寧王可喜歡?”
言語間,淩音目光正直勾勾地就若挑釁般,看著前方不遠處的男人。似乎他隻要說一句不喜歡,她便會做出讓人預料不到的事來。
此刻,容傾倒是不置可否地淡然輕笑著。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淩音眉梢輕輕一挑,便不徐不疾的繼續道:“這個戲法隻可近看,遠觀將無法瞧出它的玄妙之處。”
她此言一出,眾人不禁唏噓連連。
這淩音還真是夠聰明,居然想到了用這種辦法來勾.引寧王。莫不是她接下來要說,戲法需要在寧王的懷中才能進行?
也難怪寧王會在金鑾殿上求旨娶她為正妃,她勾.引男人的手段果然高明。
在容傾的默許下,淩音走上了高台,卻也不忘對著身後眾人,道:“寧王吩咐,若是大家對戲法有興趣,也可上來一同觀看。”
說完,淩音毫不避諱的迎上了容傾審度的眸光。此刻,這男人唇角卻噙著一抹玩味的笑意,並未怒斥她方才私自假傳他的話語之舉。
大殿中,陳之婉率先起身離開了席位,朝著高台上而去。接下來,就連葉沐櫻也起身跟了過去。
見得此番情景,司元絮再也按捺不住內心如火般燎燒的焦躁,同樣移步離席而去。
不過,這高台上可容納的位置畢竟有限,那些頗有自知之明的姑娘便也不敢再上去了。
瞥了眼眸色瞬間黯淡些許的容傾,淩音見他眉間的淡然與眼梢的笑意卻未有絲毫消減。
兀自在心中冷哼了一記,淩音笑得清薄。方才不是很享受嗎?便不要辜負了皇後的一番好意。
這麼近的距離,就讓你慢慢看慢慢選,直至找到稱心如意的寧王妃。
已徹底屏蔽掉容傾的目光,淩音看了看站在他身旁的三名女子。果然怎麼一個般配了得。
不再多想,淩音抽出挽係在腰間的荷包,從裏麵倒出了一些東西。
當她在眾人麵前攤開掌心時,大家才發現,她手中之物竟是紅豆。在紅豆的彤豔映襯之下,淩音纖細的小手,顯得極為白皙。
就在眾人尚不知她究竟欲意何為時,隻見這女子忽然收了手,將紅豆裹在了自己的掌心,而她卻又另外拿了一隻玉碗放在桌案中央。
瞥了眼身旁眸含疑惑的幾人,淩音執起桌上的一尊酒壺,朝玉碗中注入了酒水,“愛情如酒,喝下便會帶來暖熱狂烈之感,有陶醉,有沉淪,也會瘋魔。”
“愛情如酒,舒麻著我們的心念神想,唯有細細品嚐,才能識到幸福的滋味。”
“愛情如酒,珍藏的時間越是長久,便越是寶貴無價。”
聽得她道出的言語,司元絮不禁大驚。
眸光一轉,她見眉目微斂的容傾正凝視著淩音,而淩音卻輕垂著眼眸,細看緩緩流入碗中的清酒,眉間竟有淡淡的愁楚。
這女子竟大膽狂妄到如此地步,她居然毫不避諱的對容傾說著這樣露骨的情話,她就不怕因此而帶來災禍嗎?
且不說司元絮,就連陳之婉與葉沐櫻二人也帶著些許錯愕與冷嘲,看著眼前欲變戲法的女子。
似乎她們並不相信,她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放下手中酒壺,淩音從衣袖中抽出絲絹,將其輕輕蓋在了碗口之上。
待一切籌備工作都已就緒之後,她才抬眼看向了麵前的幾人。此刻,淩音絲毫不在乎除容傾以外的其他人會如何看待自己。
眼中的流光緩緩一凝,當她目光最終落定在這男人身上時,淩音嗓音如水,“接下來,我會將手中的紅豆隔空變到玉碗中去,你們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