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原來,一切不過是自欺欺人(2 / 3)

“好,我知道,有勞公公了。”淡淡的應了門外宮人的話語,淩音向芷玉囑咐了幾句後,便起身朝了廂房外踏去。

緩緩行至院落中,淩音見其餘幾名姑娘也都依次出了廂房。一眼掠過院中眾人,她瞧著這幾名姑娘比起昨日的那番打扮,已是更為豔麗耀目。

就連平日不太注重這些的陳之婉,竟也在發飾衣著上精致華貴了不少。而她們在見得淩音的身裙容姿時,亦是露出了微驚之色。

看來今日芷玉費盡心思替她裝扮的一番,倒真是讓了自己不輸人前。兀自別過臉輕笑一記,淩音心中卻也隱了絲疑惑。

此番,在院中集合的眾人裏,獨獨少了司元絮,可她卻也不見傳話的小太監開口相問。

目光落向五位參選寧王妃的姑娘,小太監俯身拘了一禮,“既然眾位姑娘都已到齊,便隨奴才走吧。”

“是,公公。”隨著其餘幾人應了他的話語,淩音跟在他身後邁開了步履。

一路行在去往絳星閣的小道上,原本走在前麵的陳之婉故意落下步子,同她走在了一排。

看了眼身旁神色淡淡的女子,陳之婉微有疑惑的開口道:“你知道司元絮去哪了嗎?怎麼一大早便不見她的人影。”

見她一語戳中了自己的心中所想,淩音正欲同她說道此事時,卻被迎麵小跑而來的宮女重重撞上肩頭。

微有吃疼的輕皺起眉,她身子倏地一晃,卻教身旁的陳之婉穩了下來。

此時,撞及她的那名宮女忙急急的福了福身子,朝她賠罪,“奴婢該死,還請姑娘恕罪。”

看了眼朝淩音行禮的同伴,旁側的另一名宮女催促道:“姑娘,靜妃娘娘還等著奴婢們送東西過去,奴婢們得先走了。”

見這女子拿靜妃出來頂事,陳之婉剛想開口責難,淩音卻將她的衣袖輕輕一扯,“算了,我們時間也不多了,皇上還等著呢,隨她們去吧。”

“再則,她們也有任務在身,若是在路上耽擱了,也少不了受罰。”

不屑的看了眼一旁的三名宮女,陳之婉撇了撇嘴,“誰要在乎她們會不會受罰。”

目光落向身旁三人,淩音擺了擺手,“我沒事,你們快去忙吧。”

下一秒,當這幾人轉身離去之時,她卻回頭凝向了方才撞到自己的那名女子,久久沒有回過神。

示意其他幾名姑娘先跟上小太監的步履,陳之婉挑眉問道:“你在看什麼?”

輕輕收了目光,淩音微微一笑,“沒什麼。”

盡管她嘴上這般說道,但心中還是忍不住想了一想。方才,撞到她的那名宮女雖以極快的速度低下了頭,可她還是看清了這女子的模樣,是依蘭。

這女子不是被容傾以海東青挑斷了手筋,並燙掉舌頭嗎?

雖然她並不知這女子的最終去向,但這女子卻出現在了這裏,且還能說話。莫非是她認錯了?但直覺中,她覺得此人就是依蘭。

抹去心中隱隱所思,淩音朝了一旁的陳之婉,輕語道:“走吧。”

步履悠緩的跟隨在幾位姑娘的身後,陳之婉瞥了眼與自己並肩而行的女子,“你知道夏廣南在哪裏嗎?”

聽得她的問語,淩音微微瞪大了雙眸。陳之婉怎會忽然問及夏廣南?

想起前段時日,夏廣南讓人給自己捎來的書信,說是要離開盛京避避風頭,莫不是他又與陳之婉結了下梁子吧。

兀自回想著書信內容,淩音見陳之婉竟是一副不得到答案便不罷休的模樣,她才作狀蹙眉道:“不太清楚,自我回盛京後曾派人出宮給他捎過信,可他並沒有回信,想來又不知野到哪裏去了。”

輕歎了口氣,她無奈道:“這小子本就是市井上混跡的人,向來都是如此。”

見陳之婉在聽完自己的話語後,眸光竟是黯淡了幾分,隨後又變得狠戾起來,淩音瞬間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什麼。

僅僅隻是刹那功夫,陳之婉便輕輕一笑。眸光挑向一旁神色微有怔愣的女子,她嗓音中凝了抹曖昧之意,“聽說你與容傾鬧翻了?”

聞言,淩音險些沒能反應過來。這女子究竟是在想什麼,思維怎麼如此跳躍。再則,她怎麼會知道那日發生的事?

看著淩音疑惑打量的眼神,陳之婉眼梢一揚,才繼續道:“看來,就數你還不知道。”

“那日,你與容傾在盛京郊外鬧僵一事,已傳得整個宮裏都知道了。”

瞧著頃刻間不再理會自己,隻是徑直朝前行去的陳之婉,淩音徹底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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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中水榭清漪,四下紅楓片片,那恣意伸展而出的枝杆上,早已輕覆著一層厚厚的冬雪。

而這抹隻存在與深冬的極致美景,卻也不能阻止人們出遊賞玩的心境。

此番,容傾與容禎正靜坐在水榭中央亭閣的大理石桌旁。而二人身旁的徐玉衡,正從炭火架上徒手提起銅壺,朝紫砂壺中斟著茶水。

瞪大雙眼瞧著眉目淡淡的徐玉衡的一舉一動,容禎待他將一切都安置妥當,安靜地候在了容傾身後時,才輕揚眉梢,歎道:“十一弟,你身邊的這個徐護衛,可真是不簡單。”

見容傾並未言語,隻是端起了石桌上的暖茶品飲著茶水,徐玉衡微微俯身,慎重道:“恒王過譽了,卑職不過是時常習武,掌中的繭子厚實一些,感覺不到疼痛而已。”

聽得他的言語,容禎卻是微一頷首,輕笑道:“原來如此。”

他話雖這般,可心中卻忍不住思量著,果然是什麼樣的主子,身邊就會有什麼樣的奴才。

正待他如此想著時,眼前男人卻放下了手中茶盞,不緊不慢的開了口,“七哥來找本王,卻一直顧左右而言他,想來不是找本王聊天這麼簡單吧?”

微凝了眉目,容禎的嗓音忽的沉冷了幾分,“那本王就挑明了說。”

“可憐天下父母心,雲妃雖替九弟頂罪而死,可原本書信給東離國,鼓動孟竺率軍來犯的人就是九弟。”

原本舒展的眉間緩緩一擰,他繼續道:“也正是他派了奸細混跡在軍營中,更是他指使雨翠,毒害皇後嫁禍給皇貴妃。”

“這種種件件,他皆是要置十一弟與皇貴妃為死地。如今,雲妃已死,父皇也顧念舊情,就算知道九弟是這一切事件的幕後主使,終究還是饒恕了他。”

“隻是,以他的性子,仇恨必定隻增不減。就若早已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你當時為何不直接在父皇麵前將他揭穿?”

“揭穿?”容傾已是勾唇一笑。雖說他早已知道容禎在暗中秘密調查此事,卻還是沒想到,他知曉的竟是如此多。

見容傾並不想多言,容禎卻也不肯放棄的繼續道:“莫非十一弟另有計劃?”

眸色淡淡的看著眼前男人,容傾擱在膝上的手已是微微收攏了幾分。他又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放過容修,他更不會隨隨便便的就讓那男人死去。

此刻,容禎輕轉眼眸之際,發現一抹纖細的身影正遠遠的朝了水榭而來。待他眸色輕凝,定眼一看時,才瞧出那女子竟是司元絮。

她怎會到這裏來?父皇不是已宣召了六位候選姑娘覲見,今日便要宣布甄選寧王妃最後一輪比賽的規則與內容嗎。

這女子竟在這個時候來找容傾,是二人約好的嗎?

待司元絮緩緩踏過湖麵的九曲長廊,走進水榭中央的亭閣時,容禎起身站了起來。

見著容禎雖是有一絲錯愕,司元絮卻也上前朝了他行禮道:“恒王怎麼也在這裏?”

卻不想,容禎竟是微擰了眉,脫口便道:“該問此話的,應該是本王才對。”

淡淡的瞥了眼一旁的男人,他沉凝了眸光,“看來,司姑娘是與十一弟有約在先。既是這樣,本王便不再打擾了,你們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