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寒,你怎麼看?”老者絲毫不見喜色,問洛止寒道。
“師父,請恕徒兒無能,被人跟蹤還不知道,張家莊裏沒有這樣武功高強的人,要是的話,我們自然不能輕易回來了,隻是徒兒也想不明白會是誰呢?師父,會不會是馬槽裏麵新來的四匹馬的主人啊?”洛止寒慢慢說道,突然想起那馬槽裏麵新增的非凡駿馬,又反問老者。
“不是,你們剛走不久,客棧裏麵就住進了三個人,兩人騎馬,一人駕馬車,為師不想多見生人,所以隻是遠遠看了一下那幾個人,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最前麵那匹馬為師卻認得品種,乃是馬中萬裏挑一的名馬種“黑雲駒”,在塞外也是難求,中原此馬可至少價值千金,居然還能在此天南小鎮上遇見,當真是有幸之至。
但是能配上寶馬的人的人一定是當世豪傑,我們師徒三人又怎會被豪傑追蹤所算計?”那老者也是同樣迷茫,想不出頭緒來,但是他一生俠義,卻也不想平白無故冤枉別人。
“光憑馬怎能判斷馬的主人的好壞,說不定是有人偷得寶馬呢?”陳新聽得師父之言,卻不十分相信,問道。
“要知道,寶馬選主人的眼光可比少女選情郎的眼光還要準,世上隻有少女受騙,你可曾聽聞有哪匹寶馬選錯英雄的事,名馬配英雄倒是時時能聞。”老者看了大徒兒一眼,似乎很不滿意,教訓道,其實在他心中,與兩個徒兒都是相依為命,毫無差別。
“或許來的正好呢!師父,師弟的劍法進步飛速,剛才教訓惡人使用的那招‘劍指南山’就駕輕就熟,威力不凡,假如今夜有人來犯,正好一試身手呢!”陳新近這幾日也是到處隨師父無果奔波,心中受氣,剛才教訓惡人仍不過癮,便道。
他倒也是毫不將師父剛才似乎是教訓的話放在心上,因為他追隨老者日子更久,知道師父對他視如己出,無半點厭意,隻有關切。
那老人也是難得微微一笑,道:“不錯,你師弟筋骨不凡,他日光大我南海一派,還得靠他!”
他頓了一頓,卻憂愁又現,接著道:“隻是寒兒還太年輕,內功心法修為不夠,並沒有得到我南海劍法與內功心法的正宗真傳,現下不過算是江湖上三,四流的好手罷了!而今夜卻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
洛止寒忙道:“師父和師兄太誇我了,若非師父救弟子性命,弟子早已經餓死荒野,能跟在師父身邊,侍奉師父,弟子別無所求,得到師父傳授武功,弟子更加是十分感激!”
老者聽洛止寒這麼說,也是歡喜,但是片刻更加憂鬱,沉默一會,才道:“所以,看來,今天晚上一定會出事,為師看那跟蹤你們之人輕功如此高強,遠在你們之上,自然不是易與對付之輩,隻是不知道是不是衝我們來的,這樣吧!我們師徒三人今夜都在這一個屋子裏麵休息算了,出手對敵也方便些。”
洛止寒跟隨師父和師兄出來江湖也已有數年,師父一向淡泊坦然,即使鬱悶潦倒之中也不見憂慮,從來沒有見過師父象這樣臉色肅然,表情這麼凝重,知道今夜對手一定不簡單,心中也自怦怦。
於是,脫下夜行衣後,師徒三人便商定輪流守護,輪流睡覺,一有異象,便馬上叫醒大家。
陳新睡的正香時,突然被人一推叫醒,一激靈,睜眼看時,見師弟已經醒來,坐在床邊,月光從窗戶格子上麵傾瀉進來,白花花一屋子,師父背手站在床前,一動不動。
他忙問道:“師弟,什麼事?”
卻隻見師弟不說話,隻用嘴努努門窗,卻有見一陣陣白煙正從窗戶和門的空隙飄了進來,隻稍稍吸一點入胸,便昏昏欲睡,自是迷藥無疑。
陳新忙掏了一顆隨身帶著的本派去邪靈藥“玄冰丸”含在嘴裏,“玄冰丸”乃是使用南海群島中冷月島上難見的地底玄冰和著長白山的百年老野參根,江南蓮花池中的夏夜初蓮再加上苦杏,百合等去邪靜心靈藥練成,對迷煙迷藥,有清淨解毒之功,配製不易,十分珍貴,卻也藥力有效非凡。
果然“玄冰丸”甚有效果,陳新覺得入口一片冰涼,神誌頓時清醒,看師父和師弟時,嘴中微鼓,他們自然也是各含著一顆,聚精會神防備著,一時迷煙對屋內三人沒有多大危害。
大約過了半晌,屋外傳來一陣破空而來的聲音,聽得是有幾人從客棧後門破門“哐當”進來,約行得二,三十步,就站在後院中間,不再往前走。
便又聽得有人發話道:“深夜相邀,多有打擾,還請南海劍派‘吟風劍’趙吟風趙大俠和兩位高足出屋一見。”那聲音雖不十分洪亮,但是字字清晰入耳,足見內力甚強。
屋內三人同時一顫,那老者更是臉上微微變色,深深吸了一口氣,因為他正是南海劍派,近二十年隱姓埋名,但二十年多前,江湖人稱“吟風劍”的趙吟風。
洛止寒側耳靜聽,左右房間已全無動靜,才明白,先前屋子外麵的人放迷煙時,自然知道本門有靈藥“玄冰丸”,迷煙對自己三人無濟於事,所以迷煙並不是對付師父和自己師兄弟的,而是先把客棧裏麵的其它所以人迷倒,再出麵相邀鬥自己師父和師兄弟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