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伏聿勃然大怒,如鬼魅一般欺至休若屠身邊,雙手化掌劈向休若屠的雙臂。休若屠情急之下,輕身躍起,指間星芒如一條銀鞭,急急掄向馬伏聿。原本緊逼管離秋的銀龍驟然消失,管離秋收了功法,顫抖著跪倒在地,額上的冷汗順著臉頰、發絲淌了下來,映得臉色愈發蒼白。宋吳怕休若屠再攻過來,站在管離秋身前,偏過頭:“你沒事吧。”管離秋不言語,隻是大聲喘息著搖了搖頭。
馬伏聿的“颯流星”功法適合近身纏鬥,又怎會讓休若屠逃離,休若屠躍起,他也貼身相隨,一記勾拳擊中了休若屠的下巴,而他也被粗壯的銀鞭抽了一下。銀鞭抽在馬伏聿身上,登時潰散成點點星芒,消失不見,馬伏聿哂笑:“雕蟲小技,可敢拿你的‘北極玄光’與俺一戰?!”
休若屠借馬伏聿的拳勁騰起,聽聞馬伏聿言語,也不禁大笑一聲:“馬伏聿你也甭囂張,休某今日認栽,等我‘北極玄光’大成之日便是你授首之時!”
先前被管離秋困在旁邊的衛蓑瞧熱鬧瞧得正歡,見休若屠萌生退意,驚得汗毛倒豎:“上仙!上仙救我!!求上仙別把我一個人扔下!!”也不知他有沒有看見衛笠。
休若屠看了衛蓑一眼,心道本就是為救他而來,若就這麼走了,倒真有些虧了。他假意朝祠堂外退去,待退至門外,卻又飛撲而回,劫了衛蓑,身體頓時化為點點星芒遁去了。
“他娘的,星盤山的遁術真他娘的神奇!俺就從沒抓到休若屠一次!”馬伏聿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星盤山的遁術,卻還是不免感慨一番。
“哥!”衛笠朝衛蓑消失的地方猛撈一把,手指散開,留下的隻有虛無,甚至沒有一句回應。
“好啊,是你!”葉燃羽跳了出來,手指著衛笠,帶著哭腔,“師父、宋大哥,這個人把薑大哥給抓走了,薑大哥說不能對凡人動手,被他們抓走了啊。”
葉燃羽突如其來的一嗓子著實嚇到了衛笠,他定了定睛,看清是葉燃羽,臉上霎時沒了血色,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會在這裏看到那個如火一樣的魔女。
“你抓了薑杜?”宋吳問。
衛笠跪倒:“啟稟師父……”
“誰是你師父?!”宋吳裝作神色冷峻的樣子。
一句話,讓衛笠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他愣了,看了看馬伏聿,馬伏聿麵無表情,他又看了看刑木牙,刑木牙也麵無表情,他最終還是看向宋吳:“剛才……剛才你不是說……”
“我說什麼了?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你的家丁一嗓子給喊斷了。”
“那……你……”
“我是想說,我倒是可以引薦你認識一下那位破陣的大賢,現在可倒好,你竟然把他給抓起來了!”宋吳看著衛笠愣頭愣腦的樣子,想笑卻又不能笑,差點憋出內傷來。倒不是他不關心薑杜,而是在他看來,凡夫俗子對薑杜實在構不成威脅。
“啊?!竟然真的是他啊?!”衛笠說不上是驚詫還是失望,“我這就回去放他出來!”
“不必了,”馬伏聿朝門外努努嘴,“他回來了。”
歡快的哨聲隨風飄來,腳步聲緊隨其後,眾人抬眼望去,身長八尺的大漢正邁著輕快的步伐,他笑著,像是一朵花開在了臉上,寫滿了純真與善良,跟他的壯碩的身形極為不符,不是薑杜是誰。
葉燃羽躥了出去,激動地張開雙臂,幾乎要給他一個擁抱,想想還是訕訕地收了回來,隻是拉住他的手:“你怎麼出來的?!”
薑杜黝黑的臉上浮出一絲紅,像是熟透了的蘋果:“我突然想到我雖然不可以向凡人出手,但是我可以用功法逃跑啊!”
“哈哈哈……”祠堂裏笑成一片。
衛笠疑惑地看著宋吳,心中別扭已極,心想真的是外麵那個傻乎乎的家夥破了東土大陣麼?
一聲驚呼打斷了衛笠的思緒:“你怎麼會在這裏?!”
衛笠循聲望去,見薑杜已經進了祠堂,看見了自己,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是來拜你為師的。”宋吳淡淡地說。
衛笠哭笑不得,難道真的要腆著臉再拜一回麼?
“哦,”薑杜應了一句,“這小子對法陣一途造詣不淺,今天早晨破了我的仙林掩蹤陣。”
眾人紛紛側目,宋吳更是驚到不行,別人也許不知道仙林掩蹤陣,他可是親眼見張尋施展過的,不由得多看了幾眼衛笠:“他能破仙林掩蹤陣?!開什麼玩笑!”
“宋大哥勿驚,我五行靈氣尚處在聚靈期,布出來的法陣還不是太強,不過即便如此,他一個不曾修煉功法的凡人能破解掉,也足見其天賦了。”
衛笠不料薑杜並沒有怪責他,還對他大為讚賞,臉上泛起潮紅,站了起來,麵向薑杜,行了一個大禮:“大賢謬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