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王不知是何方高人啊,奴家從大王身上可嗅不到一絲妖氣呢。”佘餘仍然淺笑著,分開叉的舌頭卻突地吐了一下。
“哈哈,我是這滴血山的大大王,血魔窟的主人——血妖!”靈童說這話,驀地轉過頭問向宋吳,“怎麼樣老二,霸氣麼?”
“嘻嘻嘻嘻……”宋吳沒說話,佘餘倒是先笑了起來,“大……大大王?當真有趣的緊呢,不知大大王困著小徒有何用意啊?”
“小徒?你是他師父?”靈童皺了皺眉,“怎麼,我的屬下沒跟你說請你來這裏幹什麼麼?”
“大王的屬下?”佘餘故作驚訝狀地掩了口,“大王是指一路上那些低階的草妖麼?嘻嘻,他們連一半的路程都沒走到呢,奴家是聞到這邊突然生出許多妖氣才尋來的。”
“真是一群廢物!”靈童擊了下拳,他抬起頭,“不過沒關係,既然我的話沒傳到,你親自來了也是一樣,鑒於你的徒弟功力太差了,我決定讓你來做這滴血山的三大王。”
“三大王?嘻嘻,有意思。”佘餘笑著說。
靈童得意地昂著頭:“那當然,你不謝謝我麼?”
佘餘不接他的話,反而問道:“不知二當家姓甚名誰?師承何人啊?”她已瞥見旁邊長得有些像牛犇的宋吳,可是她隻聽說宋吳是個還未成氣候的妖卒,是以見到他已超過妖侯修為,心下便不敢確認,這才開口詢問。
佘餘在打量宋吳,宋吳也在打量她,他確定自己不認識佘餘,那麼她囑托佘況來找自己的意圖就變得很值得推敲,同時,他又聯想到了姬玥,姬玥之前也一直想讓他去雷雲沼,可是當他到達雷雲沼之後離去的時候,姬玥又沒多做挽留,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師父,他就是宋吳。”佘況說,他眼中的光惡狠狠的。
“哦?”佘餘看向宋吳的目光驟然犀利了起來,“不是說才妖卒的修為麼?怎麼竟是個妖侯?”
佘況苦笑,蘭花指指著靈童:“都是他用了個什麼針法幫宋吳融合了下真氣就變成這樣了,徒兒還被他那金絲給割斷了身體,竟也被他接了回來。”
“什麼?”佘餘顧不得宋吳,眼光又回到靈童身上,她的目光在靈童身上流轉,待看到他頭頂上的五顆紅色的珠子時,目光再也移不開,甚至變得有些熾烈,“血蔘!你是顆血蔘!”
靈童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便讓他壓了下去:“你不要答非所問,本大王問你願不願意待在這山上做三大王,要是不願意,休怪本大王不客氣了!”
“嘿,這兒倒熱鬧,大王,不如老夫來坐這滴血山的第三把交椅怎麼樣?”聲住人已現,是個幹癟的瘦小老頭,他顫顫巍巍地拄著根拐杖,像是風一吹就要倒了似的。
“李木,你來搗得什麼亂?”一向柔柔弱弱的佘餘像是突然變了個人,冷冷地說。
“喂,老頭,你能行麼?看你弱不禁風的樣子,要是來求本大王幫你治病,可來得早了,本大王還沒打算開業呢。”靈童也戲謔道。
李木咳嗽一聲:“你這就帶你徒弟走,老夫絕不攔你,你陰羅河的事情老夫管不著,也不想管。”
“你倒是想得美,有我在,你休要想獨吞掉這株血蔘!”佘餘聲色俱厲。
李木搖頭:“佘餘,老夫奉勸你還是知趣一點,老夫要這株血蔘可不是為自己,乃是奉了陽塵宮令來的,這株血蔘我是勢在必得。”他說起話來倒是中氣十足。
沒等李木話說完,佘餘已經攻了過來,風絲如網,旋轉著蓋向李木,空中留下淡淡的痕跡,仿佛那空氣都被風網割成了一個又一個的方塊。風網撲到半空,倏然裂了開來,像是被人一刀豁開了個口子,風網裂開的一瞬間,佘餘立刻感到一柄飛刃攪著空氣擊了過來,她趕忙拽起佘況閃開,飛刃落空,擊在洞壁上,石屑崩裂。
“唐一右?”佘餘花容失色。
飛刃擊裂洞壁之後並未停滯,反而盤旋著飛回,一道道拉長的模糊的身影從洞外飛撲而入,接住飛刃,那飛刃竟是兩把,薄如蟬翼,便是靜了下來也看不出材質,要不是飛刃上令人膽顫的寒光,宋吳幾乎看不到它的所在。
“佘餘你難道不知道陽塵宮令最少同時指派給兩個人麼?”名叫唐一右的人並立在李木身旁。
“許久未見,飛天郎君還是那麼神采飛揚啊,哈哈哈哈……”李木讚道。
唐一右撇了撇嘴:“老木頭你就別叫我的諢號了,我一隻螳螂能叫飛天郎君,那你豈不是要叫九華神木?”
李木一個勁兒地點頭:“嗯嗯,你要是這麼稱呼老夫,老夫也不會介意的,不過這都是小事,現在關鍵是要把這株血蔘帶回陽塵宮去。”
佘餘不說話,她帶著佘況往一邊走去,似乎是知難而退,她雖然也是妖王修為,卻不是陽塵宮的人,在妖族中獨樹一幟,是個另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