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述案由歸功翼尉 慰幽魂別築佳城(1)(1 / 3)

話說福壽將春阿氏現染瘟疫,不久將死的話,回畢退去。眾人嚇了一怔。瑞珊道:“可惜這件事,如今玉吉也走了,阿氏又在獄要死,我這麼南奔北跑,費力傷財,算是為什麼許的呢?”慧甫道:“你隻知道你自己,不知道旁人。那麼市隱合我,又算作什麼許的呢?”市隱道:“你們不用寒心。反正這一切事情,我都知道,及至春阿氏死在監獄裏,我也把前前後後,果果因因,一件一件的,記在日記,容日有了工夫,托囑聞秋水編為說部,把內中苦緒幽情,跟種種可疑之點,詳細的分解一回,作一個錯誤婚姻的警鑒,你們意下如何?”三人正自議論,烏公轉過麵來道:“事已如此,大既瑞珊的報告,已經無效。我們翼裏的報告,也就算白白的報告了。方才電話,有法部人告訴我說,該部堂憲,都因為內中瑣碎,全是婚姻不良,以致如此,既是犯婦口裏,並未供出誰來,也就不便深究了。實告瑞珊兄說,此案的原原本本,我都知道。起初玉吉一走,住在他家的塋地。本翼訪明之後,即往偵察。適值聶玉吉已經遠遁,兄弟又派人追趕。始知玉吉下落,住在天津北營門客店裏頭。其所以不能捕獲的原因,也合瑞珊哥都是一樣,不過報告上頭,比著瑞珊哥有些把握。饒那麼的確,法部還不忍辦呢。何況你一點證據也沒有,原犯又已經放走,事情還有什麼可辦的呢?”

瑞珊聽了此話,驚異得了不得。回想在天津店裏,除我一人之外,並無偵探,難道我疏忽失神,被他們翼偵裏探走在頭裏了不成?越想越納悶。烏珍坐在椅上,說得津津有味。瑞珊也無心去聽,隻恨自己疏神,不該叫他人探了去。不過事已至此,在津偵探我應該認識才對。豈有大名鼎鼎的福爾摩斯,事跡被旁人窺破,自己倒入了悶葫蘆的道理。越想越愧悔,當時把臉上顏色,紅暈了半天。聽市隱鼓掌道:“恪謹真難為了你。年餘不見,我以為案過法部,你就不管了哪。”烏珍道:“我的地麵,豈有不管之理。可笑京城地方,隻知新衙門好,舊衙門腐敗,哪知道事在人為,有我在提署一天,就叫這些官人實力辦事,亦不必仿照外洋,講究浮麵兒。先從骨子裏下手,沒什麼辦不到的事。再說西洋偵探,也不過細心調查,能夠一見則明就是了。究實那調查手續,並不是紙上文章,可以形容的。我以為中國偵探,隻可惜沒人作小說。果真要編出書來,一定比西洋偵探案,不在少處。”慧甫道:“那是誠然,中國事沒有真是非,調查的怎麼詳細,也有些辦不到的地方。因著辦不到,誰也就不受調查了。就拿這一案說罷,恪謹、瑞珊兩兄費了這麼些事,歸期該怎麼樣,不過自己為難。自己知道我同何礪寰、黃增元諸人,還算白饒。市隱與原淡然、聞秋水,也算白跑。事情是實在情形,不過在座的人我們知道。”瑞珊嗤嗤而笑,不作一語。想著玉吉此去,形跡可怪。又想天津店裏,並無偵探蹤跡,此次玉吉出來,必被翼裏偵探拿獲帶翼去了。不然,烏恪謹不能知道這麼詳細。因問恪謹道:“恪謹哥不要瞞我,我想此時玉吉,必在貴翼裏收存著呢,恪哥苦肯其明說,不妨把一切事實,全對我說說,這樣交情,你不隱諱什麼?難道我們幾個人,還去爭功不成?”烏公道:“不是那樣說。我們素稱知己,什麼事亦不隱瞞。玉吉現在蹤跡,我實在不知情。瑞珊要多心想我,那就不是交情了。我所知的玉吉蹤跡,並非把玉吉拿獲審問來的,實在是特派偵探調查來的。瑞珊哥不肯見信,你想天津店裏,有人偵探你沒有,你便明白了。”瑞珊想了半天,想不出來。因笑道:“恪謹哥不要瞞我,大概我的眼力,差不多的偵探,瞞不過去。照你這樣說,我成了廢物了。這們大的人,暗中有偵探我,我會不知道,你真拿我傻子待?”烏公道:“我不是以傻子待你,你實在是傻子嗎。我同你打聽一個人,你若知他名姓,便算不傻。”瑞珊笑道:“除非不認識的人,我不知他的姓。要相熟的人,豈有不知他姓名的道理。”烏公道:“此人極熟,你就是不知姓名。”瑞珊道:“何以見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