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滲透著渾濁的氣息,殺獵、血腥、欲望。
離人群較遠的,卻離競技場中央較近的一個不怎麼明顯的走廊暗處倚靠這。中央場上兩個皮護黝黑,身體龐大的男人互相博鬥。看上去就像是野獸之間為獵物而爭鬥。周圍的觀眾還不時呼叫競技場很大。和羅馬的競技場差不多。正對中央的打鬥場旁有一座城樓。因陽光直照的關係和城牆牆壁反照的光線使人看不清上麵究竟坐著什麼人。唯一清楚的是,這些必定是這場打鬥比賽的製造者,欣賞者,主宰者。
隨著場上觀眾的呼喚聲,讓藍紫色的眸子再次注視著場上正打到高chao的兩人身上,手指熟練地玩弄著那塊幹得啃不下的大餅。場上打鬥中的一人似乎再也支持不下對方手上的斧頭向他砍去,節節敗退。
“啊————”
一聲如野獸般被打倒的慘叫聲音宣告著這場打鬥比賽的結果。被打倒的男人龐大的身軀橫臥在地上,衣衫破損襤樓,身上的皮膚沒有一塊是完整的。鮮血從那些像被猛獸利爪抓破的皮膚裏迫不及待般的湧流。地上自他體內溢出的血倒映這他麵目猙獰的容貌,放大的瞳孔訴說著他的不甘心。陣陣的血腥味從他身上飄出,彌漫整個競技場。
此刻,場上的觀眾倒吸了一口氣。那場比賽得勝的人將雙手上沉重的斧頭砍在黃沙色的地上,舉高滿是鮮血的雙手向觀眾和主席台發出一聲勝利的吼叫。一名下身隻圍著一塊白布的侏儒走到他旁邊用力敲打了手上的銅鑼,大聲說道“奴西勝!”頓時全場的聲音猶如雷聲般振動,呼叫聲不斷從觀眾群裏傳出。
斐微微一笑,對這樣的結果並不感到興奮。這樣的程度對她來說隻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為什麼微不足道?這點連她自己都不曉得。隻知這種程度的比賽隻能算是業餘小樂。
不再留戀此地,想轉身離開時一把與野獸的聲音截然不同的沉磁回蕩在耳邊。沿著聲音看去,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高挑年輕男子被人拉了出來。盡管雙手被大麻繩用力綁持著,一副遭受到毒打的身軀顯得狼狽外,在他那張俊美的麵上,一雙棕褐色的眸子內依舊流露著不肯屈服,頑強的眼神。長至腰間且淩亂的灰褐色頭發隨著他的掙紮不停的在空中晃動。
又是一個準備要綻放的美麗。
取消了要離開的念頭,斐繼續呆在那裏觀望。手上的大餅被指拋起來玩耍,想看看結果究竟是落得如何。
城樓上一雙沉綠色的眼睛注視著下麵的人,豔紅色的唇片勾出一條美麗的弧度。手指玩弄著銀色的皮鞭,一下一下的在指尖下擺動。在他身旁的一個穿著著白色長袍的祭師模樣的禿頭男人討好的對他說道“大人,您覺得怎樣?”
那人對他嫵媚一笑“你覺得我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