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大漠被籠罩上了一層金黃色,夾雜著些許黃沙的微風吹來,有些硌臉,慕如煙一行人從頭到腳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坐在戈壁灘上,看著這一路熟悉而又陌生的風景,她的心境有些許惆悵,至於在惆悵些什麼,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小姐,翻過前麵那座小丘就到樓蘭境內了。”星祁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座姑且能被稱為沙丘的高處,對著慕如煙說到
“恩,那我們快些走,到了沙丘那邊也好讓馬兒進些食。”慕如煙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我記得那裏好像有一個綠洲的。”
“那快上馬車吧,天快黑了,我們得抓緊時間趕路了。”風斬用露出頭巾外的眼睛看了一眼沙丘“大家都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到了綠洲裏,尋個住處好好休息一下。”
慕如煙點了點頭,這幾日他們一行人都是一邊趕路一邊防著狼群,一路上卻是沒怎麼好好休息過,思及此,便抬腳往馬車裏去了
“旭少爺,你看,前麵有馬車,應該是慕姑娘一行人。”餘叔驅著馬與徐旭並肩行著,夕陽的餘暉將兩人兩馬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
徐旭看了看遠處的那一輪紅日,好像要與這茫茫大漠融為一體了,看了十一年的大漠景色,從來沒有覺得這麼美妙過“天快黑了,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要去前麵的綠洲過夜,我們也快些趕路吧。”
“姑娘,你們是外地人吧?”店家是位老者,有些顫巍巍的將酪漿和大餅放在慕如煙一行人的桌上,寒暄了一句
風斬看著麵前的老者,警惕的問了一句“您怎麼如此篤定我們是外地人?”
“哦。”老者意識到自己的貿然詢問有些不妥,尷尬的笑了笑“我見你們駕車的馬匹應該是中原品種,所以才問上一句,客官請勿掛懷。”
“老人家嚴重了。”慕如煙溫潤的開口說道“我們一行人在這大漠裏趕了幾天的路,一路上頗為舟車勞頓,不知我們的三間上房可準備妥當?”
“哦,已經準備好了,各位客官請隨我來。”說話間正準備帶著四人往樓上去,緊閉的店門卻被敲響了“來了,來了!”抱歉的笑了笑,轉身去開門
“店家,給我們一個房間。”徐旭禮貌的說著,身後的餘叔將手裏的韁繩遞給小二也往店裏走
“客官,不巧,本店剩餘的三間房,都被那位姑娘一行人定下了。”店家抱歉的笑了笑,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站在樓梯處的慕如煙
徐旭看了一眼不遠處那抹熟悉的身影,不禁淡淡的笑了笑,他這一笑,更是讓慕如煙摸不著頭腦“不知姑娘可否通融,給在下與家叔一席休憩之地。”
“看公子這般模樣想來也是一路鞍馬勞倦。”就在星祁三人扭頭看自己的時候,慕如煙開口了“隻是這房間乃兩位兄長所屬,小女子並無支配與通融的權利可言。”
徐旭聞言,淡然笑之,轉身向月剎和風斬行了個禮“那不知二位公子可否行個方便,在下與家叔不甚感激。”
風斬和月剎知曉慕如煙這是給足了自己麵子,想著自己兄弟兩自離開樓蘭以來便是住同一間房間,便開口應允“既是如此,我們也樂意成人之美,就將房間讓一間與公子吧。”
“多謝。”徐旭說著話,目光卻絲毫沒有離開過慕如煙的身上,她也看著他,不知從何而來的一種熟悉感洗卷心頭“小姐,我們上去吧。”星祁見她異樣,便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哦,好,走吧。”隔著麵紗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徐旭,轉身離開了
昨日來得有些晚了,慕如煙一行人並不知道這小小的店子裏居然還住了這麼多人
“哎,店家,你們店裏最近幾月怎滴不賣中原來的東西了?”一個大漢嗓音在這喧鬧的早晨顯得格外出眾,慕如煙一行人擇了個角落坐下,卻發現昨晚的兩個男子正在朝這邊看
店家顫顫巍巍的朝他麵前的碗裏倒了些酪漿,接過話茬“嗨,你是不知道,最近咱們樓蘭呀,可不太平呀。”
“哦,怎滴個不太平法?”大漢顯然是這家店的常客,說話也不拐彎抹角
“看這位大哥應該是許久沒回樓蘭了吧。”店家正欲開口答話,卻不想被鄰桌的人接過了話茬去
“算起來也快有一年光景了吧。”大漢點了點頭“可這與店家不賣中原來的東西有何相關呢?”
“剛才店家不是已經回答你了嘛?”鄰桌的人繼續開口到“這樓蘭,近來不太平。”說著話,喝了一口麵前的酪漿“這事還要從一年前的集英會說起了,話說那些來自五湖四海的江湖豪傑齊聚集英山,為了爭奪那靈蠱‘悠月染’而來,聽說最終這靈蠱還是被我們樓蘭人所得,隻是這奪得‘悠月染’的女子卻在集英會上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