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踏出陰暗的巷子,重新走回陽光明媚的大街上,頓了頓腳步適應了一下光線,小純沒有耽擱地就準備到街角的涼茶店和女孩子們會合。
隻低頭匆匆地走了幾步,又一個搭訕的人攔在麵前。
“我沒有興趣和……”拒絕的話語說到一半隨著小純抬頭看到對方的相貌嘎然而止,本來皺起的眉眼也一下子被驚詫覆蓋。
墨藍半長發的少年笑的紳士儒雅,風度翩翩地略鞠躬後輕輕托了一下金絲邊的眼睛,有些狹長的眼睛充滿興味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露出一絲看在小純眼裏覺得略帶些狡詐的溫和笑容,平和親切的聲音含著一些揣測的意味。“這位……”他打量著水手服的款式和海藍色的領巾顏色。“聖拉潔爾女子中學的三年級?”似乎是自言自語似的嘀咕,然後笑問。“那麼是前輩了~前輩起來很麵熟呢~很像我認識的一個同年紀的人。”
小純唇角反射性地上挑二十五度——標準的敷衍性禮節微笑,麵部神經細胞充分調動控製好哪怕最細微的一點動作,輕言緩語,並且想要從旁邊繞開。“這位同學,這種搭訕的手段未免過於過時了吧。”
“啊,是說真的,我真的認識一個和前輩很像的人呢~”藍發的少年笑眯眯,巧妙地擋住了小純可以走脫的方向。
斂下的眼簾之下心思流轉。“千石。”平靜的語氣,完美的略帶羞澀的少女對不討厭的搭訕陌生人的口氣。“我是千石
純若,對不起,還有朋友在等我,請你讓一下好麼?”
“哦?……‘千石’麼?……那……”狹長的眼眯了起來,閃過一絲疑惑不解還有深藏在眼底的揣度。
“千石小姐。”男孩子溫和的聲音插了進來,打斷忍足即將出口的問詢。“對不起遇上了堵車,麻煩你久等了,我們進去吧,快要到時間了。”
小純與忍足同時轉過頭,看向這個插入他們之間的少年,穿著稍顯正式的西裝,打著領結,襯的一付翩翩貴公子的樣貌,提著小提琴琴盒,體貼地笑著,似乎眼裏隻有少女的存在。
小純的眼中掠過一絲驚訝,被迅速浮起的熟絡笑容掩飾過去,禮貌而生疏地向忍足點點頭,快步走到那位解圍者的身邊。“好的,貴久君。”
忍足推推眼鏡,掩蓋住眼底閃過的一絲錯愕,微笑著麵向梶本打招呼。“城成湘南的隊長梶本君?上次在立海大曾有一麵之緣,你好。”
梶本似乎這時才注意到一邊的忍足,歉意地笑笑,側過身上前一步,不著痕跡地擋住身後的少女身形,溫文爾雅的笑。“原來是冰帝的忍足君,久仰了。你也是來參加慈善義演的麼?”
順著梶本示意性的指向,小純看清馬路對麵的劇場類建築門口張貼的“為失聰孤兒少女募集治療金——第七屆慈善義演。”
多災多難的日子——小純在心底為這一天下結論。
寒暄了幾句,忍足不死心地再次提起。“梶本君和千石小姐很熟?我很好奇千石小姐是否是……”
梶本看了看手表,一臉抱歉地打斷忍足。“抱歉,忍足君,我的節目比較靠前,必須盡快去準備了,演出結束後我們再聊。”
梶本拉著小純的手腕,禮貌地道別,在身後忍足若有所思的目光中兩人匆匆穿過馬路跑向對麵的演出場所。
從後門以演出人員的身份進入,看來隻是小型的慈善義演,管理得並不嚴格,連帶著梶本也可以將小純從後門帶進了劇場。
拐到無人的通道,梶本停下腳步,鬆開手,這才用驚異好笑的目光細細打量小純。
被看的有些不自在,雖然小純已經有所覺悟這位並沒有什麼深入接觸過的城成湘南的隊長認出了自己。
“千石……”梶本開口,然後忍著笑般遲疑了一下。“……‘君’。”
小純撇撇嘴。
“你……這是……”梶本輕咳了一下,壓住笑意,謹慎地措辭。“……在玩?”
小純低著頭踢了一下地麵。“……在做模特兒。”他將萬用借口搬了出來,打死他也不要承認事實上是他自己也有些變態的興奮才會配合——想看看連自己都迷住的“自己”能否得到男性的矚目,他才不要承認他的心理不健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