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黑洞?飛升?
盛夏的夜晚,漆黑的天穹高懸著一輪明月。
古玩城馬路兩旁的小樹傳出陣陣蟬鳴,此起彼伏,如水的月色傾泄而下,透過樹葉在歌唱中的蟬背上投射下點點星斑,馬路兩側的眾多店鋪大多數也已沉入夜幕,隻有寥寥數間店鋪門口的大紅燈籠依然發著微弱的光芒,說明其仍在營業中。若是除開這盛夏的炎熱天氣不談,這古玩城夜景倒是不失一番詩情畫意。
視線拉近仍在營業中的古玩店之一的鑒寶軒,這座占地麵積達100平米左右的古風建築在這算得上是寸土寸金的皇城腳下,也算得上是古玩城裏眾多古玩店中頂尖級別的店鋪之一了。
鑒寶軒內。
“這鬼天氣!”
鄭昊小心翼翼地從展覽架上拿起一方古意十足的硯台,攥著抹布輕輕地撣去硯台表麵落下的浮塵,他的額頭上浮現一顆顆豆粒大的汗珠,順著鼻尖一顆顆地掉落在地,等到這方硯台表麵的浮塵幾乎沒有了的時候,他這才輕輕放下硯台,然後如釋重負般地呼出一口氣,隨手拿起肩上搭著的一條毛巾抹盡了臉上的汗珠,恨恨地嘟囔了一句。
當然,在店裏空調控製的恒溫環境中,炎熱天氣對室內溫度的影響可以忽略不計,大量出汗並非鄭昊機體大量排熱的表現,而是他心裏緊張所導致的。
能不緊張麼?
包括那方硯台在內這展覽架上的每件物品都是價值不菲的古董,他要是一不小心把哪件東西給摔了,靠他辛辛苦苦賺到的那點工資,不吃不喝給古玩店打個200年工差不多就能賠清了。
仔細地將展覽架上的所有古董都檢查了一遍,確認全都打掃幹淨之後,鄭昊這才在古玩店的大掌櫃那裏領了今天的零工錢,就準備回家了。
沒錯,就是零工錢!
鄭昊白天在古玩店裏的工作是向顧客介紹古玩的夥計,晚上他就兼職古玩店的清潔工,靠這個賺一些工資之外的零工錢,這種工作不像夥計工作的工資月結,而是日結的,這也是鄭昊這麼晚還在古玩店工作的原因。
天際,一抹雲朵悄然遮蓋住了月亮,偌大的月牙兒浮現出一層陰影。
略顯昏暗的街道上,鄭昊帶著一身疲憊步履蹣跚地向著自己那不足十平米大小的出租屋行去,不同於白日的喧囂,此時的街道除了他的腳步聲和陣陣蟬鳴之外隻有一片死寂,他在月光下拉長的身影顯得格外的疲憊和淒涼。
想到出租屋離鑒寶軒還有遠達5公裏的距離,鄭昊臉上不免浮現一抹苦笑,伸手摸了摸口袋裏的三十軟妹幣,更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大晚上的要是打車回去,那他每天額外打零工的錢連車費都不夠,準還得倒貼進去。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自己動腳,通途大道。
鄭昊極為推崇毛太祖的理論,走自己的路,讓出租車司機都去死吧!……什麼?你說這不是毛太祖說的,那就是你孤陋寡聞了!
鄭昊邁著自己的11路公交車,抬頭看著那朦朧一片的月色,突然隻覺自己心頭一陣詩意澎湃,似乎一首佳作即將脫口而出,正所謂英雄不問出處,佳作不尋源頭。自己雖說不是什麼妖孽怪才,但古來今來也有不少神作出自屠狗輩之手,流傳到今天這些屠狗輩在那些磚家叫獸嘴裏搖身一變就成了大隱隱於市集的民間高人了。沒準自己這首詩以後會被某個磚家叫獸看中,自己也能混個隱士高人當當。
到時候,書上是這樣記載的:著名的思想家,哲學家……(此處省略一千字)偉大詩人鄭昊(1989-20XX),胸懷大才卻不屑於名利,隱姓埋名於古玩店中,通過古玩店夥計這份職業,體味紅塵,積累詩材,彙平素之所悟,集眾家之所長,堪為二十一世紀最為出眾的詩人。
想到美處,鄭昊疲憊的麵龐上不由浮現出一縷**之色,一眼望去疲憊中透著絲絲猥瑣,看起來極為怪異,這要是有人在旁邊,沒準還以為他想圖謀不軌呢!
對了,剛才想要做什麼來著?哦哦~寫詩……
失神了片刻,鄭昊這才想起來貌似自己想的有點遠,正事還沒有做呢。連忙擦了擦嘴角那不存在的口水,準備開始吟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