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常年廝殺於戰場的將領對於戰爭有著特殊的感覺,無論是張將軍還是左副將都已經感覺到了大戰在即的壓抑。
“全體將士聽令,列陣!”
微薄的城牆不足以用來防守魔物們的蠻橫衝撞,玉石地區的平原即適合騎兵的衝擊,也適合魔物的踐踏,至少現在看來魔物雖然眾多,但是他們的身體卻沒有鋼鐵堅硬。
在這之前還有大量的陷阱等著聞道活人氣息就瘋狂的魔物去踩。
一炷香的時間,黑壓壓的魔物大軍已經朝玉石奔襲過來,嘶天怒吼分明之間讓月華暗淡幾分。
“來勢洶洶,但也不是無堅不摧,隻是不知會有多少兄弟喪命於今夜!”張將軍憂心忡忡的說道,魔物確實比以前來得要多,來得毫無規律。
左副將揮動手裏沉重的玄鐵鐧,從城牆一躍而下。
馬蹄聲連連,隊形已經列成,古怪的陣型,有點稀疏,和通常所用的馬連環有很大的出入。
“玄空,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把我須臾山的陣法傳給凡俗之人!”來人當中一位稍微年長,眉須之間有顆黑痣的人大嚷起來,明顯對於戰場上將士所用的陣法感到極度憤慨。
“玄心。”手持拂塵的老人打住了,此人對張將軍的責問:“玄空已經非我派之人,對於這件事我會親自討要一個解釋!哼……”
若不是張將軍的阻止,某些將領就要拔刀砍向那幾個不知趣的牛鼻子。
或許看起來他們的確是有點仙風道骨的模樣,而且本領應該也不會太差,但是對於熱血無比,已經斬殺過無數魔物的將士來說,太高傲,太目中無人是很容易犯眾怒的。
“天煞之命,蕭條之命!……”張將軍一直記得自己上山下山的時候,師傅對他所說的兩句,那時名號“玄空”。
“將軍,軍隊已經和魔物正麵接觸!”
“就按陣法經行攻擊……”張將軍閉目答道:“挺過天亮!李將軍的援軍應該趕來了!”
“不用……我們就可以!”手持拂塵的老者衣袖一揮,領著四個弟子縱向戰場。
“須臾山功夫嗎?”
“太詭異!”
“將軍,那些是你什麼人?”
“以前的同門師兄和師叔,去幫左副將吧!”張將軍打斷了那些已經很久沒有聽過他人隱私滿身血腥味道兄弟的好奇之心。
眾人明白,今晚就算須臾派的能剿滅所有魔物,那以後呢?凡事靠得了別人一時,卻不能指望永遠依靠他人。
眾多將士衝鋒陷陣時的呐喊和魔物雜亂無章的嘶吼彙集到一起,漫天塵土卷起……
魔物侵犯大荒之地不知是何時開始,但是最近數年卻是它們最為統一的攻擊大荒東方。
小事情開始的時候總會不是那麼引人注意,當它們形成一定規模的時候往往會讓人措手不及。
“五師叔這些年的修為越來越精湛……而且幾位師兄弟進步也不小。”看著戰場中合五人之力橫掃千鈞斬殺魔物近千的須臾山眾人,張將軍喃喃道:“若是有如此高手鎮守北疆,則不用如此求救於李將軍。”
“將軍所言及是,隻可惜這類修道之人能非我所用,所指使得了……”手下一名文官卑謙的說道:“李將軍的援軍至少三日之後放能抵達,望將軍能讓他們暫待三日,抵擋魔軍的來勢!”
“激將之法即可,五師叔可是最看不得別人和他爭啊,哈哈……我隻說明日李將軍便來,他卻現在已經迫不及待了,你看……”張將軍眉頭舒展開來,英雄氣概盡顯:“師傅老人家還是最理解啊……”
或許是戰場上麵的拚殺太過驚心動魄了,以至於沒有人在接下張將軍的話。
戰鬥已經快一個時辰了,些許士兵的體力已經慢慢開始下降,動作也開始遲緩。
“準備第二次衝鋒,把上麵的弟兄換下來!”左副將奔波於戰場之中,凡是出現於他眼前的魔物皆被斬殺,現在他不得不靠自己來指引後麵的將士衝擊。
懵然他發現,原本有些昏暗的天空,變得明晃晃,甚至已經能看見魔物們那散發著腐臭味道的犬齒和門牙。
“師傅……”那眉間長有黑痣的玄心也隱隱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
風塵子眼角一跳喝道:“難道師傅豈會不知,你們繼續按陣法誅殺魔物,我去前方打探虛實,究竟是哪方邪魔驅使魔物,禍害我東方諸國!”
玄心子也是口急說出來不該說的話,暗自責怪自己多嘴。
“將軍……”此時左副將已經驅馬趕回城牆之下:“魔物已經退走,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