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駕駛艙的透明窗瞬間破碎,號稱可防導彈攻擊的硬度在箭芒麵前就是一個笑話。
骸箭擊殺將領之後,在一片駭人的砰砰聲中,赫然擊穿整艘戰艦!
遠方的一片小樹林在火光中湮滅。弦月玨覺得自己被冥使勁踩了一腳,還是踩在臉上。剛說對方掀不起什麼風浪來,後者就殺了自己一位軍官。
“葉冥封!你給我等著!”
進入“法?視域支配”的隱形範圍,冥放下了手裏寬達十米的巨大雲弓,“法?流風?弓之破追”漸漸回歸一縷縷輕風。
少年調整了一下呼吸,剛才那一箭對他來說消耗也不算太小,但還好,有“法?命源”。
每一個晶化生靈的王都會有的“法”,從自己殺死的生靈體內汲取生命力,補充自己的損耗。這也是冥敢一直用“法”戰鬥的根本所在。
抱著嬌軀痙攣的女孩,冥輸送著血液,和葬天軍消失不見。
一個月後。
千紫析背靠在晨盤臥的身體上,午後柔和的陽光穿過晶化樹密密麻麻的枝丫流下來,在她的白裙上留下片片微暖的光之印記。
渺墟的懸空晶板少了一成,晶化生靈們都很安靜,不隻是為亡者哀悼,也是在進入偽冬眠狀態,以減少糧食等物資的消耗。
戰爭又燃起了——王弑也開啟了。
千紫析也是晶化生靈,也有結晶記憶,知道這個由結晶蟲定下的生死之局。隨著她傷勢的痊愈,葉來看她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
在整個地球上,一幅壯闊無比的戰圖已經拉開,以渺墟為中心,千萬沉寂的葬天軍活起來,一座座城市被攻陷,被囚禁的晶化生靈奴隸一波波的被解放。
但好景不長,血屠軍的出擊,讓形勢急轉直下。
“法?靈犀?維界”就像一個覆蓋全球的聊天室,隻要消耗你不到一秒鍾的生命力就可以在其中跨越空間暢談一個小時。千紫析和其他大部分未冬眠的晶化生靈都在“維界”裏麵徜徉,交換見聞。
懸空城“月海”被發現了,數十萬同胞和上萬守城葬天軍喋血大西洋。血屠王弦月玨隻用了一棵不歸之樹幼苗,輕而易舉的拿下了這處戰場。
第一座被徹底毀滅的懸空城,千紫析心一顫,都是因為她渺墟才會暴露,才讓玨拿到了懸空城的具體情報。
公共“維界”交流空間內,一麵巨大的屏障隔開了世界,在那邊,是弦月玨的領地。血屠王從各地的囚徒之中挑選晶化生靈,強行控製組成自己的軍隊。
葬天軍和血屠軍,同樣是晶化生靈,卻因兩位王的對立而兵戈相向。
玨,你又在想什麼呢?
“噠,噠……”女孩聽到腳步聲,但比起以往多了幾分輕浮,看來葉的壓力不小啊,都有些累的虛脫了。
“嗯——”冥挨著千紫析坐下來,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這一段時間他也快累壞了。
女孩將小腦袋靠過來,在他肩上找到熟悉的位置,柔柔的依偎在他身旁,盡自己所能安撫著少年疲憊的心。
背後的晨打了個哈欠。
“呐~~葉~去吧~”
抱著少年的胳膊,千紫析柔軟的嗓音傳進冥的耳朵。前線戰事吃緊,他還抽出時間專門來陪自己,應該是要離開很長時間吧。
他不僅是她的葉,也是億萬晶化生靈的王。肩上的擔子,很重。
“我盡快回來。”冥的雙眸凝視著她,語氣認真的道。
之後,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他又起身單膝壓在女孩兩腿之間,低下頭去。
為了不打擾兩人,晨自覺的用翅膀蓋住了眼睛。
天空中仿佛彌漫著甜絲絲的味道,千紫析的耳垂漸漸紅的快要滴出血來,想掙紮被抓住的手攥緊又酥軟的鬆開。在她快要窒息的時候,冥終於放開她,騎上晨離去。
女孩睜開迷醉的雙眸,兩行淚水和櫻唇邊的血毫無預兆的流下來。
冥這一走,就是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