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顫悠悠走著,我在轎子上琢磨額娘的話,四阿哥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我總不能直接去問,您對我有意思嗎,是不是有把我收編的意願?且不說人家會不會回答,我自己也問不出這樣的話,萬一人家說沒有,我不就是孔雀開屏——自作多情了?
這一路想,轎子一路顫悠,轎子可就來到了四阿哥的府門前。轎子輕輕停下,清兒上來打起轎簾,扶著我站直了。
站在四阿哥門前,才知道什麼是高門大戶,門前兩隻石獅子,威風凜凜,朱紅的大門上,一排排的銀釘,爍爍發光,高大的門樓,鬥拱飛簷,縱入雲霄,紅牆碧瓦,透著皇家的氣派。門口有兩個看門的小廝,正在跪下請安,還沒有進入四阿哥府,單單是站在門口,就能感覺到那種氣勢。
高福在前麵帶路,我有些緊張,忙抓住旁邊的清兒,好壯一壯膽子,她現在是我在四阿哥府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長出了口氣,邁步向前走去,既來之則安之,現在總不能打退堂鼓吧。
我跟著高福後麵,一邊,往前走,一邊暗暗觀察,偌大的府邸,廊橋水榭,院落重重,彩飾金裝,磚石木雕,讓人歎為觀止。不時可以看到傭人穿梭往來,步履匆匆,但是卻十分安靜,無一絲的慌亂,可見四阿哥治家有方,連下人都如此井然有序。
穿過幾道門,走過一段長長的走廊,又經過一個小院,高福終於把我領到了一間屋子前停了下來。“格格,這是福晉為你準備的屋子,你先歇著。福晉說了,晚膳時再行拜見,格格您有什麼需要的話盡管差人告訴奴才,這是凝煙、凝碧,這兩個丫頭是福晉特地撥過來伺候格格的,格格要是沒有別的吩咐的話,奴才就先告退了。”高福指著身後的兩個俏丫鬟對我說。
“多謝高總管,請總管代我謝過福晉的美意。那高總管,你慢走,清兒,送高總管。”看著高福出去,我在椅子上做了下來,才注意到站在我麵前的兩個丫頭,這兩個丫頭長的有八分相似,應該是姐妹倆吧。“你們哪個是凝煙,哪個是凝碧?”我好奇地問道。
“回格格的話,奴婢是凝煙。”那個穿米色衣服的姑娘回話,這個丫頭長著一張瓜子臉,肌膚白裏透紅,五官清秀,端莊大方,回起話來幹淨利落,是個好樣的。“那你就是凝碧了”我笑著對另一個穿綠色衣服的姑娘說,“回格格的話,奴婢正是凝碧,格格好聰明,一猜就猜對了,奴婢兩個是姐妹倆,凝煙是妹妹,奴婢是姐姐。”這個小姑娘長相甜美,看起來天真爛漫,一張小嘴像炒豆子似的,說的又快又清脆。
聽她說她是姐姐,我笑起來,“你是姐姐?我怎麼覺得搞錯了啊,你才是妹妹才對吧。”“啊?格格怎麼也這麼說?”又是凝碧,這小丫頭估計看我不是刻薄的人,說話也沒有太多的顧忌,而凝煙隻是微笑著看著她姐姐,並不插話,好一雙丫頭啊,一動一靜,一端莊一活潑,難為挑丫頭的的人了,看來得好好向福晉道謝才是。
打發了兩個丫頭出去,為我打水洗臉,洗漱罷了,讓她們兩個出去和清兒熟悉熟悉。而我終於可以在床上躺一會,累死我了。這四阿哥府也太大了吧,走了半天走得我腳疼才到地方,本來以為是來見四阿哥或是四福晉,誰知道不是,這客人來了訪卻不是先拜見主人(而且這客人還是自己請上門的),這是什麼待客之道啊?我想著想著,慢慢睡著了。
等清兒把我從夢中喚醒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現在是夏天,那就是已經快八點了,原來我已經睡這麼久了。清兒為我打來水洗漱過,又開始找衣服,找我的花盆底鞋,嘴裏還在嘟囔著說要給我梳什麼樣的發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