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長劍如鞘,司馬胥潤問道:“殺了司馬胥空,你去剿滅徐子箏?”
“九王爺死了,那他手上的兵不都是您的了嗎……您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地奪過他的兵,此舉不是一舉兩得了嗎……?”
雖然呂鶴覺得自己的建議很不錯,步步都在為司馬胥潤著想。可是司馬胥潤卻像是在看個瘋子似的看他,思量了許久,突然覺得眼前這個曾經很看重的心腹,原來也隻是個鼠目寸光的,或許有一天,他的短視還會害了自己。
思及此處,司馬胥潤突然對呂鶴心生厭煩,揮了揮手,說道:“簡直就是個爛主意……好了好了,此事先不要再說了,在外麵也休要提起,你下去吧……”
呂鶴還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司馬胥潤,按照這位二王爺一貫的作風,他肯定會對這樣的選擇心動不已,為何現在反倒一副鄙夷的模樣?
心思惴惴地躬身告退,呂鶴覺得自己這次似乎犯了個很嚴重的錯誤。
大軍幾日便要出發,這幾天,全軍都在做著最後的準備,到處都一片忙碌而有序的場景。
司馬胥空孤身坐在沙盤前,看著上麵所標記出來的地圖,眸色深沉。
突然,有人掀開布簾大步走了進來,大咧咧地坐在司馬胥空身邊,信誓旦旦地說道:“人數已經清點齊全,咱們兩軍加一起,總共有十三萬之多。或許在人數上不如徐家軍,可是通過這些天的訓練,再加上你們研究的武器,肯定會狠狠滅了徐家軍……”
側身看著司馬胥潤滿麵的誌氣昂揚,司馬胥空淡淡地說道:“那是自然,這次天時地利人和,都對咱們有利,定然會重創徐家。隻是二哥,前些天忙,一直沒功夫和您說件事。現在事情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我覺得應該和你說一說了。”
司馬胥潤揮了揮手,道:“有事你直接說就是了。”
“最近,總有些人在我和鏡容的耳邊說些有的沒的,我擔心,留這樣的人在二哥身邊,不會有什麼益處,反而會連累了二哥。我說這些,並沒有別的意思,隻是不希望二哥身邊有小人存在,誤了二哥的大事。”
司馬胥潤自然知道司馬胥空說的是誰,當下麵色便有些發黑,聲音低沉地說道:“你放心,我已經將那個不懂事的下人處理掉了……不會再給你們造成麻煩……”
“二哥還真是當機立斷呢。這樣也好,對咱們彼此也有好處。”司馬胥空滿意地勾起唇角,說道,“再過兩日,便是出發的日子,二哥可做好了準備?”
“當然準備好了……”掰著自己的手腕,司馬胥潤凶狠地說道,“為了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很久了,我定要親手向徐子箏討回當日所受到的屈辱……”
拍了拍司馬胥潤的肩膀,司馬胥空說道:“二哥放心,這樣的機會肯定會有,而且我們還要向徐子箏討回更多。”
“沒錯……”司馬胥潤雙眸一沉,說道,“咱們現在已經準備充足,徐子箏,根本不足為懼……”
“就讓咱們兄弟兩個,好好打上一場,讓徐子箏也瞧瞧咱們的厲害……”
看著司馬胥潤神激昂的模樣,司馬胥空微微勾起唇角。不知從何時起,自己這個囂張跋扈的二哥似乎變了,不再那般驕傲和不可一世,更多了幾分躊躇滿誌。
當龍睿大軍浩浩蕩蕩地出發時,梅山縣令攜眾官前來送行,麵含淒淒地向其叩拜道:“王爺,為了龍睿百姓而出征,下官在此無以為酬,便將這柄萬名百姓簽名的油紙傘送給二位,希望兩位王爺能夠奮勇殺敵,平安會回……”
雙手接過被包裹嚴實的油紙傘,司馬胥潤突然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莊重之感,好像他拿的不是一個普通的傘,而是承載了無數希望何寄托的靈魂之物,這樣沉甸甸的分量,讓他不敢掉以輕心,滿麵莊肅。
側身看了眼司馬胥潤的狀態,司馬胥空唇邊隱隱含笑,而後向梅山縣令說道:“百姓們的心意,我們收到了,此番出征,定然不會辜負眾人期望……”
周華康站在梅山縣令身邊,一直默默地看著那二人,發現司馬胥空看向自己之後,這才向前走了兩步,拱手說道:“下官祝兩位王爺旗開得勝,擒獲徐家叛賊……”
嘴角的笑容突然變得高深莫測起來,司馬胥空笑道:“借你吉言,那麼梅山的百姓便拜托你了,希望來日能夠看到你創造出又一個奇跡。”
“九王爺謬讚,下官隻是盡自己的本分罷了。”
“希望,你真的是盡本分……”司馬胥空雙眸一眯,而後便拉緊了韁繩,率大軍馳騁而去。
雙目一錯不錯地盯著大軍背影,梅山縣令歎道:“九王爺可真是個好人,希望這一路上能夠平平安安的。”
“行軍打仗之事,最強求不得的就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