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和你什麼仇什麼怨(1 / 3)

走過頭了?而且還走過頭了五百裏,差不多五天的路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每個人第一感覺不是震驚,不是憤怒,不是痛苦,而是可笑。這麼辛辛苦苦的穿越沙漠,日夜期盼著早日離開這鬼地方,想不到原來在五日前就應該到了!

但是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回想這段時間經曆的痛苦和艱難,每個人都有種虛脫和崩潰的感覺。大管家喃喃自語:“難怪!難怪!玉州的人都說,從玉州到灣洲,走沙漠要走二十日,我們卻走了二十五日!”

相較於一般的護衛和仆從,大管家和王夫人更知道其中的凶險,如果任由王虎再帶著他們繼續沿著錯誤的路線走下去,隨著食物和水日益耗盡,那麼這一百多條人命最終難逃一死!

連王虎也一臉難看,兩眼失神,癱軟坐在沙地上。

大管家崩潰的衝上來,對著他一頓拳打腳踢,一邊踢還一邊歇斯底裏的吼叫著:“我打死你個王八蛋!打死你!你這個殺千刀的!你想害死我們是不是?是不是?我要殺了你!殺了你!”隻是他年紀大了,身體太過肥胖,在沙漠上打人又太過勞累,沒打幾下就累得氣喘籲籲。反倒是王虎經常行騙,被打慣了,皮糙肉厚的一點事也沒有。

也不能怪大管家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被個騙子騙了,王虎作為一個職業騙子,在本地生存了幾十年,騙術也算高明,而大管家急於離開玉州,對當地不熟悉,也沒有想過竟然有人如此膽大妄為,敢對擁有幾十名護衛的他們行騙,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還是著了老騙子的道。

王虎還要負隅頑抗,大聲道:“不可能!我照著地圖走的!這條路我走了十幾次,絕不可能會錯!更不可能走過頭!夫人!你不要相信他!他連灣州都沒去過,怎麼可能知道路,怎麼可能知道是不是走過頭了?夫人!不要上他的當呀!”

所有人都鄙視的看著他,感覺到不可思議,都到這種情況下了,他怎麼還能如此大言不慚?他的臉皮到底有多厚。

大管家已經不想多聽了,揮了揮手,氣喘籲籲的對護衛道:“把他帶下去,好好問問是誰叫他這麼做的,都有什麼目的,問完了就把他埋了。”

那夫人還是不忍心:“教訓他一頓也就是了,饒他一命吧。”

大管家正在怒火之上,勸道:“夫人,做主人的要賞罰分明,對這樣差點害死所有人的混蛋,如果不下重手,那麼誰還畏懼?下一次還會發生這樣的事。”

夫人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王虎,見他還是死不悔改的神情,而周圍的護衛和仆從一個個惡狠狠的盯著王虎,恨不得吃了他一般,終於不再說話。

那王虎倒也不是什麼英雄人物,隻是他知道,到了這種情況下,求饒一點用處也沒有,自己說輕的是騙人錢財,說重的是害人性命,這些人絕不會放過自己。隻有死死的咬住自己是正確的,那麼還有一線生機。他是看準了這裏沒有人知道到玉州的路,誰也不能證明他錯了,所以一味的負隅頑抗。看準了夫人心腸軟,捶胸以首頓地,痛哭大叫:“夫人呀!你擦亮眼睛看看誰是忠臣誰是奸臣呀!老漢活了一把年紀,陪你走過了二十多天,一路平安無事,隻要再走五百裏就必定到了灣州呀!你怎麼能如此輕信一個陌生人!這個陌生人甚至都沒走過這條路!他才是奸人!想要將你們引入歧途!要害你們呀!”

王夫人搖了搖頭,已經不想再聽,示意把他拖走。

王虎奮而撲起,張牙舞爪的對著蘇子文大喊道:“奸人!我要和你賭命!你敢不敢和我賭命!”

蘇子文一直靜靜的看著王虎的做戲,在這裏,他難以避免的存在著一種超然的心態,就像上帝在看世人的生活一般,他們的歡樂悲喜,生存死亡都難以打動他的心靈。這時聽到王虎叫他奸人,不僅不生氣,還覺得挺有意思的:“你要和我賭什麼?”

王虎一臉悲憤的硬著脖子道:“夫人,我再帶500裏路,如果向北走500裏到不了灣州,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如果到了灣州,就請你殺了這個奸人,還我清白!”他想得很美好,這沙漠一望無際,不分東西,自己找個地方繞一圈走回去,不信到不了灣州。

大管家不是笨蛋,一聽他這話就知道他要幹什麼,一腳踹過去:“死到臨頭還要使詭計害人!”

蘇子文卻點點頭:“可以。”

王虎大喜。王夫人連忙止住蘇子文:“蘇公子,你別和這奸詐小人計較!這裏沒有人再相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