殲10戰鬥機象喝醉了酒似地，搖搖晃晃地向跑道上降下。跑道兩旁，幾輛消防車早已嚴陣以待。
所有看到殲10戰鬥機此刻狀況的地勤人員此時全都目瞪口呆。遠遠地望去，都可以看到這架雙座戰鬥機的機頭沒掉了三分之一，露出了內部的結構，左半邊的機翼也失去了一小塊，駕駛倉前部的防彈玻璃也破碎得不成樣子，殘留的玻璃上沾滿了鮮血。
目睹這一幕的所有地勤人員膽子都吊到了嗓子眼上，殲10的起落架慢慢地放下，著陸成功後，殘破不堪的戰鬥機開始在地跑道上滑行，接著機尾的減速傘也打開，消防車寸步不離地跟著飛機一路前行，跑道前方更拉出緊急阻攔網。
“我的天，這樣子還能飛回來？”
“聽說他用飛機撞死了一頭四級鳥人！魏瘋子果然子是魏瘋子。”
“名字會取錯，外號一定不會錯！”
在眾人的議論紛紛中，飛機最終在跑道上成功停下。
被稱為魏瘋子的魏長空不等升降車開到，就從敞開的機艙上跳下了飛機。至於他的同伴，坐在後座位置上的餘小海，此時卻依舊癱坐在座位上，機艙有一股淡淡的尿騷味，那是不久前的戰鬥中被魏長空嚇出來的。
餘小海並不是正規軍人出身，而是“天然”的進化者。之所以選他坐上後座副駕的位置，隻是因為他是軍中除了林楓和羅玉蘭外感知距離最遠的人。
在四十分鍾前那場做為誘餌掩轟炸機的戰鬥中，殺紅眼的魏長空竟開著飛機在空中直接撞擊四級鳥人。
被十幾噸重的戰鬥機以超過兩倍音速直接撞上，其巨大的動能轉化成的衝擊力的效果絕不下於一發130毫米炮彈，那頭倒黴的鳥人身上的源力罩當場崩潰，被撞得粉身碎骨。撞擊的反作用力也幾乎摧毀了半個機頭，削掉了左邊四之一的機翼。
而後抱著必死信念的魏長空，其座機竟還能繼續飛行，運氣好到逆天的他，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不但擺脫了鳥人的追擊，最後竟駕著半殘的飛機搖搖晃晃地飛回了基地。比較不幸的是，和他同機的餘小海，在撞擊的當時竟嚇得當場尿濕了褲子。
當魏長空跳下戰機，接受戰友英雄般的歡呼時，作為最高的指揮的歐陽華又一次麵臨兩難的抉擇。
“我們失去了一架殲20，四架轟炸機……”
機要秘書將空軍的損失報上來的時候，位於指揮中心的歐陽華失神了好幾秒。此次轟炸，戰果上來說十分地輝煌，那三波大潮的覺醒者遭到了重創，但損失同樣也讓令人無法忍受。誰都不知道這場覺醒者危機還會持續多久，誰都不知道接下來還有多少波覺醒者大潮。照這樣下去，過了不多久他手中就將無空軍可用。
最終，歐陽華下了一個艱難的命令：空軍暫時停止出擊。
120師師長徐文軒問題道： “那麼，七十七師那兒……”
“暫時隻能靠他們自己頂著了！”
話一說完，原本容貌已快恢複到四十歲歐陽華，一瞬間精神仿佛又回到了真實的年齡。
“這都是為了更多人的生存！”
在心理上自我催眠般地說了一句後，精神上蒼老的感覺僅維持了一瞬，老人重新恢複了振作。選擇很殘酷，但做為一個正統的軍人，老人知道關鍵時刻該怎麼做。
“新的增援部隊上去沒有？”
政委秦興露出一絲不忍道：“已經到達了，一路上還算勝利。但是如果沒有製空權的話，以後的增援恐怕就……”
歐陽華慢慢地脫下軍帽，低聲道：“記下他們的名字！所有人家眷的配給都按照規定發放。”
說到這，歐陽華象想什麼似的，突然又道：“那個林楓……”
秦興敏感地問道：“要把他撤回來嗎？”
歐陽華想了想，最後搖了搖頭。
“讓他繼續待在那吧……”
剛剛被轟炸過的戰場上，到處是一片焦土，無數覺醒者的屍體密密麻麻地鋪滿了十幾平方公裏的土地。一小時前，那次成功的戰術轟炸，重創了這三波覺醒者黑潮。超過六成的覺醒者在轟炸中死於非命，活下來的覺醒者此刻都聚在死掉的同伴屍體前，開始大肆吞食滿地零碎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