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蛛老怪看了一眼自己的命符“封靈”,長長的歎了口氣,放棄了抵抗的念頭,慘然一笑道:“前輩的修為超卓,在下死於前輩之手,不算冤枉,不知道能否在臨死前,見一見廬山真麵目?”
“你不是正在見嗎?”江飛羽一攤手,奇怪地問道。
“我不是說你,我說的一直在幫你的那位前輩!”明知要死,天蛛老怪臉上還是露出個不屑的笑容。
“什麼前輩?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輸在我一個妖聖的手上,難道很丟臉嗎?”江飛羽撇了撇嘴,在妖聖兩個字上加了重音,打定主意絕不承認。
開什麼玩笑,要是被別人知道了這玉牌中的玄機,憑自己的力量,根本就保不住!
天蛛老怪冷笑了一聲,又噴出一口血來,但臉上的表情分明帶著不信和譏諷。
江飛羽想發火,然而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就感到胸前玉牌微微一震,兩道淡淡的虛影從中飄出,化作兩個男子。
左邊的老者表情嚴肅,三縷長髯直垂至胸,麵相清臒,仙風道骨,如同神仙下凡。
右邊的青年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麵色微紅,身材顯得有些孱弱,但那雙眼睛中不時流露出的寒光,卻隱隱散發出一股凜冽的殺氣。
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那眼神裏充滿了不屑,隨即不約而同的轉過頭去。
江飛羽感到臉上一陣發燒——二位前輩,你們這時候出來,不是打我臉嗎?
“八極那老家夥是你什麼人?”左邊的嚴肅老者開口問道。
“八極老祖乃是我之師叔祖,二位前輩認識他老人家?”
“哼,果不出我所料!”那嚴肅的老者冷笑道:“八極老鬼修為差勁的很,唯一能提一提的,也就是獨門秘法“封靈”符了!”
玩世不恭模樣的青年也附和道:“八極那龜孫子,居然也敢自稱老祖了?看來魔教這些年,沒出什麼新的人才啊!”
天蛛老怪聞言暗暗吃驚。
如果說天蛛老怪是近些年魔道之中聲名鵲起的新人,那八極老祖就堪稱魔道中祖宗輩的絕頂高手。
八極老祖的修為早已進階“黑日”境界,手下魔徒眾多,在整個修行界,能夠壓過他一頭的人,屈指可數!
這兩位神秘人開口閉口稱他為“八極老鬼”、“八極那龜孫子”,聽他們的語氣,似乎一點也不把八極老祖放在眼裏,難道竟是“白夜”級別的絕世人物?
可是這樣的絕世高手怎麼會一下子出現兩個,而且還藏身於玉牌之中?
天蛛老怪想不通,所以開口問道:“二位……二位前輩可否告知身份,讓我死也瞑目!”
一邊說,一邊有紫黑色的汙血從他的嘴角流下,顯然重傷之下又玩命的奔逃了這麼久,已接近油盡燈枯。
“我的身份,諒你也不配知道!”左邊的老者冷聲說道,不過話音未落就被右邊的青年打斷了。
“這老頭姓施,曾經是天海閣的執法長老,向來嫉惡如仇,你小子運氣不好,碰到他手裏,活該你倒黴!”
那青年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就差把“有本事你來打我呀”這句話寫在臉上了,把那老者的底細抖了個幹幹淨淨。
“你……”那老者氣急,一時語塞。
“天海閣,姓施,難道您是……您是……施政前輩?”天蛛老怪默念了幾遍,突然想起了什麼,叫出聲來。
那老者冷哼一聲,算是默認。
“居然是施老,您老人家不是……不是死了嗎?”
“死是沒死,不過跟死也差不多!”那老者低聲念叨了一句,神態中藏著無限唏噓。
天蛛老怪又把目光看向那嬉皮笑臉的青年,試探著問道:“前輩既然和施老在一起,難道您就是……就是黎晨妖帝?”
“不錯,是我!”那青年倒顯得很無所謂,笑著答道:“你倒挺有眼光,可惜你是個男的,又長得太醜,不然我倒有心饒你一命!”
江飛羽剛剛穿越過來,不了解天海閣施政、妖帝黎晨這兩個名字意味著什麼,不過看天蛛老怪的反應,他也能猜出這二人肯定不是普通人物!
天蛛老怪本已油盡燈枯,在得知二人的身份之後,臉上竟然流露出欣慰的表情。
“能死在二位傳說中的高人手中,我也算死得不虧!”
話說完,掙紮了兩下就咽了氣。
天蛛老怪生前修習魔教功法,死後屍體化作一灘腥臭無比的黑水,令人聞之欲嘔。
江飛羽捏著鼻子,找了根小樹枝,小心翼翼的從那灘黑水中將天蛛老怪的儲物囊扒拉了出來,同時眼角餘光瞄到有一團綠光在黑水中沉浮,於是也順手撈了上來。
天蛛老怪既死,儲物囊上的屬於他的靈魂印記自然消失,別看這袋子隻有巴掌大小,輕飄飄的似沒有重量一般,其實裏麵能裝得下一屋子的雜物!
上輩子看的那些仙俠小說裏,哪個主角不弄個乾坤手鐲,空間戒指啥的帶著,沒想到自己這麼快也到手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