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車飛遁迅速,隻用了半日光景便飛入一片連綿的群山之中。
從空中往下看去,入目盡是奇岩飛瀑,鬱鬱蔥蔥,濃鬱的靈氣從枝頭樹梢逸散開來,化作薄薄的霧氣彌漫在山間,倒顯得如同仙境一般。
在群山正中,有一片方圓數百裏的盆地,遠遠地便能看見盆地裏似乎有一個頗為繁華的城鎮,房屋比鄰,人頭攢動,隱約有騎鶴、馭劍、駕雲的修行者往返出入。
盆地周圍,有十三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傲然聳立,最高的一座隱隱深入白雲深處,看不見頂,讓人禁不住懷疑是不是把天通了個窟窿。
雲車緩緩減速,向著那座城鎮飛去,眼看快要接近了,眼前卻景色大變,盆地啊、山峰啊,城鎮什麼的全部消失了,隻有一道深深望不見底的懸崖,橫亙於眼前。
懸崖前豎了一塊數人高的巨石,色呈乳白,表麵光滑如鏡。
巨石前圍攏了十餘人,遠遠地看衣著打扮和氣質,似乎都像是修行中人。
雲車降落在地麵上,待江飛羽等人下車後,羅毅便掐了個法訣,又將雲車縮小到巴掌大小,收入懷中。
一個胖如肉球的中年男子原本正站在巨石前訓話,看到羅伊和柳隱淚頓時笑了起來,樂嗬嗬的上前說道:“老羅,柳師妹,看你們倆臉色不錯,估計那天蛛老怪已經伏誅了吧?”
羅毅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反倒是柳隱淚和眼前這人似乎開慣了玩笑,說道:“確實,夏師兄有沒有興趣猜一下天蛛老怪死在誰手上?”
聽到要猜謎,大胖子顯得很有興致,抓了抓頭皮道:“哈哈,誰不知道你不喜歡打架,老羅卻是嫉惡如仇,我估計肯定是他動的手!”
“哈哈,夏師兄這次可猜錯了?”
“哦?”大胖子顯得有些驚訝,隨即又點點頭道:“聽說柳師妹新練成了“飛絮”符,看來天蛛老怪運氣不好,成了師妹試招的對象!”
“哈哈,也不對!”柳隱淚笑得很開心,拍著大胖子的肩膀,回身一指江飛羽道:“天蛛老怪是被那個孩子殺死的,師兄你想不到吧?”
“開什麼玩笑?”大胖子顯然吃了一驚,一雙眯縫眼上下打量著江飛羽,搖頭道:“這小子看上去是個菜鳥啊,我不信,不信!”
“嘿嘿,就猜到你會不信!”柳隱淚笑著說道,衝江飛羽揚了揚下巴:“把天蛛老怪的“封靈”符拿給夏長老瞧瞧!”
江飛羽依言把布滿裂紋的“封靈”符取了出來,雖然已經損毀,但高達四階的品質做不得假,絕對是天蛛老怪曾經的命符無疑。
“這……見鬼了!”夏長老瞅了半晌,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們說話時並不背著旁人,在場的十餘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其中不少人聽過天蛛老怪的凶名,看江飛羽的眼神不禁變得十分古怪起來。
“據他所說,之所以能除掉天蛛老怪,是因為有一名神秘高手相助,待會兒拜托夏師兄用“賞善罰惡石”照一下,咱們也好心裏有數!”柳隱淚一邊對夏師兄耳語道,一邊指了指身後那塊光滑如鏡的巨石。
“沒問題!”夏長老拍了拍胸脯,示意他們放心。
“好了,我和羅長老有事要先回宗門處理,顧瓷你留下,跟他們解釋一下規矩!”柳隱淚交代了顧瓷一句,同時衝江飛羽等人笑了笑。
兩人轉身想要離開,卻突然聽到江飛羽喊了聲:“二位長老請留步!”
隻見江飛羽雙手捧著那已經損毀的“封靈”符,恭恭敬敬的遞到柳隱淚麵前,說道:“我願將這道四階靈符獻給宗門,以表誠意!”
江飛羽之所以這麼大方,完全是因為“封靈”符已經徹底損毀了,絕無修複可能,留在身邊也沒用,倒不如獻出去,至少能為自己博得個好印象。
這兩位長老中,羅毅為人似乎較為嚴肅古板,而柳隱淚則和藹可親的多,而且又是顧瓷的師尊,獻給她明顯更有助於拉近關係!
柳隱淚愣了一下,伸手接過,笑了笑道:“也好,你要努力,如果能夠成功加入宗門,以後我會親自給你些指導!”
“多謝柳長老!”
說這些話時,他們並未避著旁人,所以在場的十餘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紛紛露出古怪的神色,有羨慕的,也有嫉妒的,更有不以為然的。
不過以江飛羽的臉皮厚度,幹脆就無視這些人了。
羅毅和柳隱淚走後,顧瓷就領著江飛羽等人站到了一邊,安靜地等待。
等了約有一個時辰,陸續又有十幾個人來到,巨石強前的人數已達到近三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