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炒了五個菜款待老奶奶,她一直慈眉善目的笑著,很客氣的吃完了飯,媽媽給了她些錢。
我食不知味,甚至有莫名的心悸,總覺得要發生什麼大事一樣。
時間過得很快,我確實沒有在那個時間,那個點再看到白衣女鬼,我的身體卻莫名其妙的發生了變化,有時候正吃著飯就覺得疲倦。
這一點我並沒有留意,因為光我左腿彎裏的囊腫,就動了三次手術,每次都會在一個月後複發,以至於我現在的腿彎內留下了幾條活靈活現的“蜈蚣“。
因為動過三次手術的原因,再去醫院的時候,醫生給的解釋是這樣的:囊腫是良性的,但是每動一次手術,囊腫複發難以治愈的程度就越來越大,以至於現在,手術的成功率,隻有百分之五,所以,也就沒有再去醫院。
平時也不疼不癢,我定然不會因為身子疲乏而聯想到囊腫,隻是不能向別人那樣穿著漂亮的裙子出門而已。
我的生日也很快就會到來,我甚至越發的相信那位男子說的話,最近幾天,我想的最多的問題就是,我會怎麼死?
那天,我疲倦感襲來,栽到床上就睡了過去。
午夜我突然覺得特別的冷,冷的連吹過我耳畔的風都發出嗖嗖的聲音,像極了冬季寒風掃過蘆葦叢的聲音。
我模模糊糊扯被子蓋,抬手卻摸到一股子更加冰涼的東西,我猛地睜開眼,眼前的一切都那麼陌生。
四周都是竹林子,我印象當中北方的竹子很少,即便是有,也不會有如此大片大片的竹林,這一眼看不到邊際的竹林,身下是鬆軟濕潤的泥土,長著些許青苔,林子奇黑無比,除了零星點點的小綠點,再沒有其他光線。
遠處是一片長滿枯草的荒地,枯草很深,至少能沒過我的腰部,我抱著身子左右查看,難道,我又做夢了嗎?可是,即便是做夢,我也無法抑製內心的恐懼。
因為這種真實感,已經超脫了夢境感。
突然,一陣刺耳尖銳的京腔戲曲從枯草的另一端飄了過來,我冷不丁打了個寒顫,這聲音咿咿呀呀隨風飄來,有時含糊不清,有時清楚的像是在人的耳邊響起。
我下意識的撥開枯草向那聲音的來源摸去,走了沒幾步,我便看到了幾個女人正扭動著纖腰,甩著長長的袖管唱著戲曲。
我一看這裏有人,沒有思考那麼多,總歸是壓住了恐懼,我毫不猶豫的向前挪步,想問問這裏是哪裏,可是正當我離她們還有十步之遙的時候,我一下子頓住了腳步,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她們的衣服,怎麼那麼像壽衣?
我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就在我想轉身逃跑的時候,一股陰風刮過,其中一個唱戲的女人轉過蒼白的臉看著我,她的雙眼蒼白無神,壓根全都是白眼仁。
“趕緊醒,我不要做夢,我要醒過來……“
她一步步的向我靠近,我甚至漸漸聞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
“這不是做夢!“突然,一個我自己都分不清真假的聲音在背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