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站在屋頂,突然空中一道閃電劈下,雪停了,那一道閃電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道道閃電在君墨的身後升起。
兩道閃電突然交織在一起,擦出絢麗的火花,漫天的火花像是火樹銀花一樣綻放開來。
閃爍了半壁天空的絢麗,白玉的那沒心沒肺的笑容頓時僵硬了,眼角的淚宛若不要錢一樣流了下來。
一切絢麗過後,真個天色似乎都黯淡了下來,她喃喃自語:“就這麼一瞬間嗎?就不能多一點嗎?”
“我要走了,就算成龍,可不可以答應我,讓我保護你一輩子,隻保護你,別無他求,我尊敬的地妃娘娘!”
白玉的心一疼,臉色抽搐的像是被冰凍住一樣,那低沉的聲音,甚至讓白玉覺得這不是發自那個狂傲的君墨之口,不是還有兩年嗎?你願意屈尊保護我一輩子?即便我是別人的女人?
那句尊敬的地妃娘娘,說的白玉如萬箭穿心,白玉狠狠的攥著手裏的喜帕,低視一眼,感覺那攥在手裏的喜帕宛若心間流出的血,她卻不知道疼是什麼滋味。
白玉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想嫁人了,從桃花院將她抬出來的這個過程,她整整回顧了一遍,越是回顧,越是心疼。
不容白玉多想,轎攆已經開始踏著虛無潛入地府,酆都城的東門,一進來,就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所有地府的人都位列兩側,腰鼓呐喊,白玉不得不覺得,六殿下鬼王這第一戰將的名聲,確實不簡單。
自己嫁給了一位三界屈指可數的戰將有什麼不好,至少她這一第六殿地妃能為所欲為,她讓誰死,誰都得死,還有老鬼的碎魂刀,那把刀,足以震懾全場,連陰帝都禮讓三分的刀。
是啊,有什麼不好?自己如今要成為第六殿的地妃,是前無古人的地妃,因為自己是妖,他還執意的要自己,自己還有什麼好計較。
白玉想著,卻無奈的回頭看一眼那虛無的鬼門,酆都城,卻未能看到那一黑影,是否如皇宮一樣,是一處金絲籠的所在,還是一處方字城,捆綁了常人無法翻越的圍牆?
轎攆拐彎,媒婆叮囑白玉,將蓋頭蓋好,白玉很聽話的將蓋頭蓋好,卻在蓋上蓋頭的那一瞬間,滾燙的液體順著鼻梁瓢潑而下,宛若暴雨,一發不可收拾。
剛一拐彎,白玉覺得轎攆怎麼突然停下了,正對麵剛好入府的轎攆一同抵達第六殿,二處人馬就隔著第六殿的門廊駐步。
白玉抹了抹眼淚說了一句:“讓幽幽先入府。”
在二撥人馬對峙的時候白玉說道,以表示謙讓,轎攆重新被抬起,並且後退了兩步,在往常,白玉絕對不會謙讓,可此刻,似乎世界全變了。
對方的人馬見狀,高亢的抬起轎攆,步入第六殿,白玉卻在想,既然卞城王有人陪,她是否可以丟下他那對湛藍的眸子?
轎攆停在另外一個路口,至少停了半個小時,沒辦法,幽幽是誰?是當今陰帝之女,她的迎親隊伍可謂是朝廷上下都給予的氣勢,隻是白玉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