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人,我殺人,我要一直跟著你。”
吡咯一愣,那女孩已經蹦蹦跳跳的來到他麵前,吡咯蹙眉,他從沒見過這般純淨的小女孩,隻是,為什麼她身上繚繞著怨氣?
“菩提果?”吡咯的聲音淡漠,卻有些惋惜。
“你明知道我會修成正果,而絕對那老道士所言禍國殃民,你卻看著我的修行毀於一旦而無動於衷。”
吡咯後退了兩步,他怎麼會不惋惜?世間萬物存之有價,它存在,就會有它存在的價值,往往這種價值會因為人為而改變方向,這一刻,吡咯似乎沒什麼好說。
“我也曾與你夢裏聽禪數年,如今看來,禪語不過都是屁話,你若願意放棄道法,我就不在殺人並願意一生跟隨你治病救人,如若不然,我將掃平於慈山道觀。”
這個小女孩說著與她年紀極不相稱的話語。
“執念會讓你越陷越深,命裏既然有這一遭的安排,何不順應天意,何須憎惡上蒼不公平,原本上蒼就不曾公平過,這是命數,如今你已背負人命債,昔日禪語早就付之東流,你卻依舊放不開心裏的執念。”
“你敢說你對我沒有萌生一絲情誼?”小女孩氣的跺腳,那夜夜躲在吡咯衣衫底下聽禪的日子,似乎是她這一輩子都最享受的時刻,那個曾經站在菩提樹下久久凝視著她的吡咯,她不相信他對她沒有一絲情誼。
“沒有,隻是惜才之心罷了。”
“好,那你為什麼明知道我偷偷入了你的夢裏聽禪,你卻不揭穿我?你這不是在袒護我嗎?”
吡咯微微要求,那女孩的臉色瞬間就變了,興許她認為,當她在菩提樹上僥幸有了一絲生命的時候,她就會因為入夢聽禪而得以成長都是因為吡咯在護著他,她此刻,不但是恨還是怨,因為他明明是護著她的,為什麼看到眾人要將她滅掉而無動於衷?
“嘭……”一聲海浪拍擊的聲音響起,吡咯側目看向海麵,竟一條大蛇湧動著身子在海水裏穿梭。
卷起巨大的海浪,那海浪之中還有個人在隨著波浪浮沉,時而沉下去,時而被卷上來,眼看著那人就要沉入海底,再也無法漂浮上來,吡咯的善心一下子像是決堤的洪水,一孟子就紮進了海水裏。
當吡咯救起那人的時候,吡咯的眉頭一緊,他遠遠的看了一眼遠去的大蛇,甚至將目光落在了離陸地不遠的島嶼,是的,那裏是赤練島,興許是那赤練島上那個被囚禁的蛇精,回眸看著昏迷不醒的人,是個女子。
這時候,吡咯的眉心一緊,竟覺得這女子熟悉的緊,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菩提果子一看,頓時就怒了。
“連理緣?為什麼不是我?”她大叫一聲,吡咯一愣,他怎麼會不知道菩提果汁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預知未來的能力,隻是,這一刻,他確實是身在淨土,卻早已半隻腳踏進了凡塵之中。
“小迪,我那時候就知道我們是連理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