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這個問題我隻是一直在想,你若是想複明,我隨時都能讓你複明。”
我一愣,他到底是拿到了參精,還是沒拿到?這話說的怎麼前言不搭後語呢?
我沉默了少卿,一下子覺得雪花四散,大片大片的雪花一下子就落滿了我的肩頭,那種感覺,我甚至感受到大地在這一瞬間蒼茫一片,不管是眼前東北老林子內的鬆柏,還是早已經葉落枯黃的葵樹,都一下子被大雪一筆筆的渲染著。
那雪片揚揚灑灑,大片大片的隕落,倒是有一股子不把東北老林子的溝壑填滿,一種誓不罷休的趨勢。
隻是我的心在這一刻並沒有預料那般欣喜,因為我似乎想到了一點,玉麟有辦法讓我恢複視覺,但是,從沈楠方才說玉麟的頭發已經變白了開始,他是不想讓我看到他的樣子嗎?
我摟住了他的胳膊,將腦袋靠在他的肩頭,他隨手撫摸了一下我的長發,似乎遠望,沒有說話。
“玉麟,帶我回家,我想像以前那樣,能看到東西,至少……能看到你。”
他那被我摟住的臂彎突然一顫,我的心也一顫。
“好!”他頓了許久才說出了一個字,他終究是回來了,他對我,從來不會說一個不,他總是那麼溺著我,倒是因為這種溺愛,讓這個男人成就了我的天下。
那場雪,似乎像是拉上了序幕,我後來才知道,玉麟最後一絲龍氣竟召喚天象,給了而我一場根本看不見的大雪,但是,我心裏似乎“看”的太清楚,美得讓我這一生都忘不掉。
返回城內,回到家的時候,我想為他準備些飯菜,但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我隻能呆呆的坐在沙發上,聽著他來往穿梭的腳步聲和鍋碗瓢勺碰撞的交響曲,這種感覺,有些不甘,又有些甜蜜。
一股藥香味傳了出來,我忍不住開始吸鼻子,使勁的聞,這味道太熟悉了,我一聞就知道是參精的味道。
我摸索著就去了廚房,半道兒把椅子也給踢翻了,玉麟趕緊衝了出來,又將我扶回了沙發上,說了句:“在這老實的等著,一會兒吃了湯藥,還要施針刺激穴位加強藥物吸收,做好心理準備,可能會比較疼。”
一聽到疼這個字,我後背沒出息的起了一層白毛。
我老實的坐回了沙發上,但是十指緊扣,我真的很想康複,我想看看他的樣子,好吧,我隻是想看看他滿頭銀發到底變成什麼樣子。
我甚至做了心理準備,不管他耗損了多少靈氣,不管他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會拒絕他,我還打算與他過一輩子的平凡夫妻生活,我還要……還要生個孩子,若是長得像他,倒又是一位美得造孽的公子哥兒。
那碗湯,剛剛被玉麟拿著抹布端出來的時候,我就迫不及待的喝了,燙的我齜牙咧嘴,玉麟淺笑搖頭,一個勁的說——燙,小心燙壞了舌頭,慢點……
我根本沒等他說完,一股腦兒的就把那參湯給灌了下去,抹抹嘴對著空氣說:“施針吧。”
玉麟似乎愣了半晌才輕聲說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