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要給我介紹啊。”
“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沒有啊,我隻是調侃一下自己。”
“可能我想多了,我還以為你後悔當初那樣了。”
“我沒後悔當初愛過,可能是我的愛情觀你接受不了吧,最後傷你傷己的。”
“我也沒後悔,隻是都過去了。當初你媽媽讓我們分開,你不也堅決要和分嗎?!現在想想當初的自己真是沒骨氣,求你別離開。”
“哈哈,我要是真想分啊,也不會在入學的時候還和你好著呢,也不用像現在這麼難過了,我也是在瞞著我媽,回來時我媽又問我分了沒有的。”
“你怎麼說?”
“我還能怎麼說?這次是真的分了!真的真的分了!我今天去山縣了。”
“舊地重遊嗎?”
“算是吧/憨笑。我原計劃明天去找你。”
“找我幹什麼?”
“作個了結!”
“不要見麵了!我心裏亂糟糟的,最近特別亂。”
“我相信你對我的情是真的,我對你的愛也是真的,最後卻是這般結局,多麼戲劇化。”
“當初對你確實是死心塌地的,就算你有想法去找別的女的我也忍了,自從你考上軍校了,一切都變了。”
“所以我現在也沒有追回來的餘地了,隻能讓這愛死去。”
“你不要來了,你知道我家在哪兒嗎?”
“你忘了嗎?曾經給你寄戒指時不就是寄到你家了嘛!”
“不要來了,來了我也不會見你的。”
“我在你家樓下等你。”
“求你別來了/大哭。”
“為什麼?”
“這麼久了你還是有讓我哭的能力。”
“行啊,你別哭了,我不去了吧!”
“嗯,等我準備好了我去找你吧。”
“什麼時間?”
“年後吧,等我提前給你打電話。”
“嗯,好啊,早點休息吧。”
“嗯/再見。”
“/再見。”
既然卞夢說要來找我了,剩下的便是等她來信。接下來的日子我大部分時間都和朋友在一塊聚會、打牌、唱K。那晚,我和發小徐玉凱、徐豔他們吃完飯去唱K,走進KTV的包間,徐玉凱看到加裝的立麥先點了首BEYOND的《無盡空虛》吼了起來,徐豔坐在我身旁問道:
“跟威城那個女朋友怎麼樣了?”
“哈哈,早分了。”我強顏歡笑道。
“怎麼分了?”徐豔關心的問道。
“說來話長啊!”
“當時我們感情特別好,彼此深愛著彼此,期間好多小感動。後來我跟別的姑娘曖昧她看到了傷了她的心,我媽知道我談戀愛後,已死逼我分手,我還跟她提了一次分手,但看她那麼堅持我也不忍心放棄,我也很愛她。後來我去了軍校,起初還挺好,後來發現她給我戴了綠帽子,就分了。”我長話短說,簡短的傾訴道。
“徐追啊,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是一個喜歡所有看著順眼的姑娘又對所有看著順眼的姑娘都是真愛的壞大叔。”徐豔聽我講完故事後評價道。
“哈哈,還是發小了解我,來,幹了!”我舉起酒瓶笑道。
我很驚訝徐豔這麼了解我,甚至連我自己都不完全了解自己,她說的太對了,我為什麼會是這樣一種人?!我想令卞夢最傷心的就是因為我這點所導致的一些事情了!
“來,我唱首!”我起身點了首任賢齊的《天涯》。
“……”
唱完後,我手握麥克風昂頭呐喊,“啊……”
寓情於歌,我拿起桌上的啤酒一飲而盡,“嘩”!酒瓶在地上摔碎,我拎起外套說道:“走!”
中國最富有特色的傳統節日春節來臨,除夕夜,按照家族傳統,我們所有男性家族成員去祖墳祭祖請年,最後我們在祖墳前站一列三叩頭後悉數離開,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卻發現早已沒有兒時的快樂。大年初一的下午,我正在和徐玉凱壓馬路,這時卞夢打來電話。
“過年好。”
“過年好。”我笑道。
“在幹嘛呢?”
“和發小壓馬路。”
“哦,最近沒有什麼新鮮事啊?”她莫名其妙的問道。
“嗯,算有吧。剛才和發小看到一群小孩子在放鞭炮,發小問我說要不我們兩也買盒鞭放放?!你不知道頓時我們兩樂開了花,”我笑道,“想想我們小時候也這樣。”
“嗯,人總是容易觸景生情。”她感慨道。
“嗯,是啊。你什麼時候過來?我安排安排日程。”
“大年初五吧。”
“嗯!好!我喜歡大年初五。”
“等到時候給你打電話吧。”
“好的。”
“那你玩吧,我掛了。”
“好,拜。”
“嗯。”
掛掉電話後我沉默的走著,心裏想象著假如我當時沒去上軍校現在的我們會怎樣……
說不清我內心是麻木還是期盼,初五到了,她也要到了,這是她第二次來海縣,卻不再見她發什麼動態。我拿上車鑰匙出門,天昏蒙蒙的,給我一種憂鬱的感覺,我趨車前往海縣汽車站等待她的到來。當我看到一輛威城牌照的大巴車駛入車站時我手機收到她短短一秒鍾的來電,我明白是她暗示我她已到達,她帶了一副鏡片泛著微微紅光的大墨鏡,穿著我們在山縣海邊第一次約會時的那套衣服走出了車站,我下了車朝她揮了一下手,她模特般充滿自信的走到我身前笑著說道:
“變帥了啊!”
“哼,老了啊!”
“你這身便裝一穿跟黑幫老大似的。”
“哈哈,見笑了,個人風格。上車吧!”我笑道。
“挺周到啊。”我為她係上安全帶時她說道。
“那必須的,不周到以前能給領導當司機嗎?!中午吃點啥?”
她思考了一下最後蹦出一句“隨便”。
“我記得蒙牛有隨變其他的不知道有沒有隨便吃了。”我幽默的說道,“這樣吧,今天天氣挺陰冷的,咱們吃火鍋去吧!”
“嗯。”她點了點頭說道。
我們找了一個相對安靜的位置坐了下來,她平心靜氣的說道:
“徐追,你說是不是我不對?!說好的等你卻移情別戀了。”
“沒有!沒有!是我不對,最先做了對不起你的事,當我聽了你和他的故事後我也理解你了,你那時候缺乏安全感,也傷心難過的,這時候出現一個男人投懷送抱的很容易溫暖你。”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
“唉!我們彼此都傷害了彼此!”她歎息道。
“過去了就過去了吧,你不也找到好男人了嗎!和他在一起怎麼樣?”我關心的問道。
“自從和你分手之後,再談戀愛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她實實在在的說道。
“假如給我們一次和好的機會你怎樣選擇?”我鼓起勇氣說道。
“回不去了!”她冷冷的笑道。
“嗯!快吃吧!”我徹底死心的說道。
吃完飯我們往濱海路方向行駛,當大海映入我眼簾時我鬆了一點油門,放慢車速,仿佛看到了去年夏天我們在海邊擁抱著,我的喉嚨有些哽咽,眼睛微微濕潤,時光匆匆一去不返啊,我扭頭看了卞夢一眼,她注視著前方發著呆,黯然神傷。
“我們去跨海大橋吧。”我說道。
“嗯!”她點了一下頭說道。
我明白此時我們都不願看到這蕭索的海邊。突然想起我刻的CD裏有任賢齊的《天涯》,最近一直在單曲循環著這首歌,我按下了檔把旁的多媒體旋鈕。
昏天又暗地忍不住的流星
燙不傷被冷藏一顆死心
苦苦的追尋茫茫然失去
可愛的可恨的多可惜
夢中的夢中夢中人的夢中
夢不到被吹散往事如風
空空的天空容不下笑容
傷神的傷人的太傷心
何必想何必問何處是我家
愛也罷恨也罷算了吧
問天涯望斷了天涯
贏得了天下輸了她
揮別的重重揮不去的種種
毀不了被淹沒一往情深
忍已無可忍恨不得別人
害人的迷人的癡情人
也掙紮也牽掛也不是辦法
走也罷留也罷錯了嗎
今天涯明天又天涯
狠狠一巴掌忘了吧
昏暗的天空下冷風肆虐,汽車飛馳在冰冷的瀝青路上,她聽著聽著歌曲說道:
“天涯。”
“嗯,經典老歌,我喜歡這曲子,也愛這歌詞。”我壓抑著內心的波濤洶湧說道。
在跨海大橋上停下車,風格外大,她的長發久久的在身後胡亂的飄著,我們站在橋邊,望著橋下的黑礁石和遠處的大海,烏雲遮日,仿佛整個世界失去了顏色,我扭頭注視著她的側臉說道:
“卞夢,我們曾經說過無盡的大海,無盡的愛,事實上大海有盡頭,我們也走到了愛的盡頭,我們都那麼愛,可為什麼最後還是分開?”我刨根問底道。
“因為我看不到未來!”她注視著遠方若有所思的說道。
她的話如閃電般擊中我的心,那一刻我眼前仿佛一片黑暗,曾努力,為給她更好的未來,而最後她卻看不到未來。我獨自下了橋,站在黑石礁上,洶湧的浪濤狠狠的拍打著礁石,愛的盡頭啊,剩下的隻有祝她幸福了,我不服輸不甘心的向天地咆哮,“啊……”
送她回家的路上我們沉默不語著,直到她家樓下我們揮手分別時說了聲“再見”!我望著她轉身後麵無表情的背影,心想這或許就是我們的永別,而有句話卻還沒得及說出口。我回到車裏翻出一張紙,我狠狠的咬破中指,用鮮血寫道:
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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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撥通她的電話。
“喂!”她興奮道,轉而又平靜的說道:“怎麼了?”
“你站在窗戶上向樓下看!”我決絕的說道。
我掛掉電話,當我看到她的身影時,我把白紙紅字放在胸前,停頓了一會後狠狠的把紙揉成一團,我呐喊一聲用盡力氣將紙團拋向遠方,她哭泣著注視著這一切,我強忍著痛苦轉身上車,擦掉淚水,掉頭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