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易之揚三闖太尉府(下)(1 / 3)

罪犯就是罪犯。是罪犯,刑部就有義務捉拿。可是上司不予立案,自己也沒有辦法。想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星璿得罪了太尉府。這可好了,隻消太尉一句話,上司敢不立案?易之揚和鴿子想往進摻合更好,可以一網打盡。何正脈想了想,繼續回身處理其他地方報過來的案子。

硬搶是不行了,看來隻能等鍾大呂的消息。

果然,第二天鍾大呂就就聯係上了太尉府的管事。管事的收下了錢,自然應承了鍾大呂,不過還需要往上麵遞話,讓鍾大呂再等等消息。

鍾大呂道了聲謝,正要退出去。卻見管事的哈哈大笑,鍾大呂不明所以,連忙回來問道;“管事為何發笑?可是事情有什麼變故?”

那管事的一聽,更是笑的前仰後合。顫抖的手指指著鍾大呂說:“你這人好不曉事,要你這般救人,隻怕太尉府放人給你,你也收的是個半死不活的囫圇人啊。這太尉府層層關節,根連複雜。多的不說,就說你要救的那人。看管他的你不使錢,難免皮肉受苦。遞飯菜的你不使錢,難保他吃的是什麼?這個送了錢,那個沒送到,不怕起了壞心思,我在上麵一通好話,他在旁邊給你落井下石。這裏裏外外,前前後後但凡一點兒沒有打點好,這事情能辦成?一看你就不是個做官兒的料,要想辦成事兒,一個人說你好不行,得大家都說你的好,上麵再意思意思,自然水到渠成。”

鍾大呂聽的滿頭冷汗,趕緊作揖道謝。於是由管事的出麵,將太尉府和星璿扯得上的上上下下,在上麵說的上話的都請了出來。這管事的平時人緣也好,三三兩兩的還都挺給麵子。鍾大呂早早的預定了雅間候著,就等管事的帶著人來。

不一會兒,管事的帶著人就過來了。眾人一看鍾大呂,也不多作聲,各自找了位子坐好。管事的先舉杯,和眾人一通寒暄。然後把鍾大呂介紹給眾人,眾人看著管事的麵子也都一一上前見禮。接下來管事的就和眾人一頓的花天酒地胡吃海喝,天南地北的什麼都說,可就是隻字不提鍾大呂要辦的事。幾次鍾大呂著急的想說出口,都被管事的使眼色縮了回去。鍾大呂隻是著急,看到管事的眼色卻也不敢多說什麼,隻是多加笑臉兒多陪了幾杯酒。

待酒足飯飽以後,眾人也都喝的七七八八。管事的突然清了清嗓子,衝著全場一拱手:“今天把眾位請來,實在是有一件事情相求。還望大家照顧則個。”

眾人一聽,也都豪氣,拍著桌子說:“都是自家兄弟,哥哥有什麼難處隻管說來,弄這麼一出卻是不必。”

“也不是我有什麼事,是我這個遠方親戚啊,家裏頭有人得罪了衙內。也不消各位多使手段,望大家在看管的時候照顧一二就是了。”

眾人一聽得罪衙內,本來都生了拔腿要走的心思。可是一聽,就是讓自己多照顧照顧,這也沒什麼難的。無非就是不使刑罰,餐食照顧周到就是了。想來要說通衙內,自然有他去使力氣,不關我事。所以當場就一個個的滿口答應了。鍾大呂趕緊一一作揖道謝。

臨走的時候鍾大呂拿出早早準備好的銀子,上到管事下到從人都一一使喚好了。眾人拿了銀子,自然胸脯拍得更響。當然管事的那一份大禮更是少不了。這一通的使銀子,上麵人還沒見到都使的七七八八了。

回來給易之揚一說,易之揚直拍大腿;“這管事的倒是個人才,將來想不發達都難啊。”

曾新兒和鴿子一臉的鄙視:“什麼人才,還不是貪官汙吏府裏的狗奴才。”

“這你們就不懂了,這人敢收錢,敢花錢,敢辦事,而且人緣也好。出去當官絕對是一把好手。看來這事兒有門兒。”

曾新兒白了易之揚一眼,氣呼呼的說:“你要是去當官,決計不比他差到哪兒去。”

鴿子跳起來說:“沒錯,沒錯。老易以前沒看出來,你還是個當官兒的料啊。以後犯了事兒,你可得罩著老娘啊。”

管事的辦事果然是利落,第二天就傳來了話,高衙內在府中有請。易之揚帶著那顆南珠匆匆就趕去太尉府,鴿子是決計不敢帶的。怕她二病一犯又把人家打了,或者直接抓了高衙內換人。太尉府是那麼簡單的?真以為大俠高手都入官府和皇宮如無物?那皇帝也太沒安全感了吧?

管事的引了鍾大呂和易之揚進去廳裏,高衙內正坐在太師椅上斜躺著瞅著二人。

易之揚後世裏早就混成了人精,上去就朝高衙內拱手作揖的見禮。

“衙內,您在著呢?前日裏我們兄弟多有得罪衝撞了衙內,還望衙內海量。這俗話說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結。衙內您人也抓了,街也遊了。我兄弟這幾日裏在衙內這裏已經多多的討饒衙內了,不敢再打擾衙內,這裏有一顆上等的極品南珠,還請衙內笑納。他在衙內這裏又吃又住的,怎麼好意思?區區薄禮,衙內一定要收下才是。”

易之揚這話一出口,高衙內傻了,管事的明了,鍾大呂愣了。

“嘿。這人有意思。我把他兄弟抓過來,又是遊街,又是狠揍的。這幾天想必下麵的人也沒少發狠。卻說的好像我請他兄弟來我這裏當上賓招待一樣。這話聽的舒服,頓時心情就好了不少。會說話,會說話。”

“我嘞個乖乖,這才是做官的奇才啊。硬是把黑的能說成白的,還叫人聽的舒服順耳。不做官可惜了,日後要好好結交一下,這樣的人不做官也大有前途。”

“嗯。。。。。易兄弟。。。。。節操。。。。。節操。。。。。”

易之揚這麼一說,反而還弄的高衙內不好意思了。連忙坐起來,伸手就壓下南珠。

“唉呀,你看你看。我早就知道兄弟是個熱乎人不是,鬧成這樣事情。這怎麼話說的,這怎麼話說的。”

一邊說一邊還把南珠微微的往外推送了一分少許。

易之揚趕緊打蛇隨棍上,伸手就抓住高衙內的手壓住南珠,一把推到了高衙內懷裏。

“我就知道衙內是個義薄雲天的人物,小人能結識衙內都是祖上積德了。再推辭那就是打我的臉了不是。”

管事的一聽這話,頓時感覺牙口都有些泛酸。自問自己都決計說不出這樣的肉麻話來。

鍾大呂低著頭羞臊的滿臉通紅,就易之揚一個人依然的臉不紅不白。

易之揚看哄的高衙內高興,知道八九不離十了,正暗自竊喜。高衙內收了南珠,高高興興的一屁股就坐在了太師椅上,正想叫管事的放人。誰知道這一屁股坐的狠了,頓時被星璿打的傷口生疼。衙內忽的臉色就下來了幾分,再一想崔護和韓保現還重傷,心裏又冷了幾分。隻是低下頭來並不說話。

易之揚不隻會做生意,主要業務就是神秘顧客。不光要扮演各種各樣的人物身份,最會察言觀色讓被調查者根據自己設計的劇情走。一看高衙內變色,知道事情又懸起來了。可是這個時候自己又不好開口,也是趕緊給管事的使眼色。

管事的心領神會,湊到衙內身邊來。

“衙內,衙內,為何失神啊?”

高衙內抬起頭,陰鬱的看著易之揚。

“這。。。。。。嗯。。。。。這樣。。。。。你先回去,我再想想。”

鍾大呂一聽就急了,正要說話,被易之揚連忙搶上。

“是,是,討饒衙內了。先告辭,先告辭。”

俗話說身手不打笑臉人,易之揚這弄的高衙內反而有點兒不好意思了。於是又起來,親自送易之揚出了廳門。易之揚悄悄的拽了拽管事的衣袖,管事的眨眨眼表示自己曉得,就帶著鍾大呂走了。

“易兄弟,你這。。。。。未免有些。。。。。。”

“太過是吧?”

“對。。。。太過。。。鍾某知道易兄弟不是這樣的人。隻是不知道為何如此?”

“現在人家手裏有人質,咱們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有的時候逞強不如示弱,反而讓他不好意思起來。人有個毛病,你越和他較勁兒,他越和你來勁兒。所以要救星璿,要麼咱們發狠力壓死他們搶人。要麼示弱,和平處理。就算是先禮後兵吧。”

“你打算交涉不成就。。。。。。。”

“是啊。。。。。如果交涉不成就隻能走那一步了。。。。到時候不光我們三個,張小寒,你們五兄弟,凡是有關聯的人都要浪跡天涯,漂泊無依。說不定還要落草為寇。”

鍾大呂跟著易之揚走了少許,一直在思索。走出了城門,鍾大呂突然衝易之揚一作揖;“我們五人本來就是被你們救下的,飄落江湖難免受人擺布。這世道就是這樣子。當初跟你們的時候就想過了,大不了大家抱成團也有個依靠。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們要走的時候,可記得帶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