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極樂界的水晶宮中爆發出一聲怒喝。冷祭漠額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齒道:“你說冰羽夜是我雙胞胎姐姐?!有沒有搞錯啊!”怪不得他的情緒會跟隨她而波動,原來如此。冷意坤咳嗽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冷祭漠啊,不,是冰祭漠了,你別氣,我又不是有意瞞你的。再說,你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有個姐姐嘛?我不過是沒告訴你是我收養的罷了。”冰祭漠煩躁地吼道:“我以為是哥哥!你沒告訴我我們是雙胞胎啊!而且,而且為什麼她是姐姐,卻不是我當哥哥?!”他一想到冰羽夜的麵癱臉,突然溫柔地叫他弟弟,他就感覺自己要崩潰了。冥鴻誌樂得看戲,幸災樂禍地扭過頭:“星老頭,怎樣?把你叫來是個正確的選擇吧?”窩在沙發上嗑瓜子的星閃滿意地點點頭:“不錯,老子最愛看冷意坤這正兒八經的混蛋出醜了。千陸古你別偷吃我瓜子兒!”自從到了極樂界,『千·藍玫』皇族的專屬性格已經徹底激發了。引用千陸古的話,叫“過街老鼠,不怕人打”。千碧舞則充分發揮了此話的特點,她學著千陸古,順手撈了把瓜子。於是,星閃頓時炸毛了:“臭丫頭!這是我的瓜子!不準跟你家老頭子有樣學樣!”沙發另一邊的星耀默默地往角落裏縮了縮。他不認識星閃,絕對不認識星閃,也絕不承認星閃是他曾祖父。奈何星閃偏拉著他一起丟人:“星耀,你說是不?哎,別走啊,好歹咱倆曾祖孫一場,給點麵子搶瓜子兒啊!別走啊耀小子,耀小子!耀耀-----”星耀一陣惡寒,撫了撫額,躲到了大哥星眼身後。冷意坤還在與冰祭漠小眼瞪大眼。千陸古突然一拍大腿:“不好!你姐有危險了!”“什麼?何出此言?”冰祭漠馬上緊張地轉過頭。千陸古道:“小源特愛玩炸彈,極可能把你姐炸死了!”“……我已經領教過了。”冰祭漠麵無表情道,“千碧源若敢傷我皇姐,我立刻把他揍得連親妹都認不出來。包括你。”這不,都改口叫皇姐了,千陸古沾沾自喜道:“嘿嘿,還是我厲害,這麼快就讓你承認冰羽夜是你姐了。”冰祭漠自認鬥不過,前去讀了他的心,道:“鴻誌前輩,他在心底罵你和星閃前輩是白癡。”千陸古呆了。暴脾氣的冥鴻誌一聽便急了,怒目圓睜:“老不死,你在心底罵我?”千陸古馬上反駁:“沒有!”冥鴻誌哼哼唧唧道:“哼,別想騙我!敢不敢出去打一場?”千陸古血液中的好戰分子在叫囂:“來啊!怕你啊!”“好!咱們走!”於是乎,他倆旁若無人地踏出水晶宮宮門。星閃小聲嘀咕:“兩個笨蛋,看我多淡定。”冰祭漠越想越不對,總感覺他在冰羽夜心中的地位不保:“我要去找我皇姐。”星耀趕緊跟上:“我也去我也去。”開玩笑,他可不想跟著曾祖父敵人,以後都沒小妹妹追求他了好吧?什麼親人的,在尊嚴問題上屁都不是。星耀打著自己的小九九,打算把漂亮點的姑娘騙到手。冰祭漠回頭瞥了他一眼,哼了聲。他展開六翼,迅速衝下極樂界,留下長長的光影在陽光下漸漸消散,轉眼變不見了蹤影。星耀聳聳肩,額中央浮現九顆銀色小星星,金發瞬間變長,拖到了地上。星族不需要翅膀,他們天生就能飛。他的腳緩緩離地,如離弦之箭般射了出去,頃刻間不見了痕跡。那是『星·雙子』的光速啊!冰羽夜盯著樓上彈琴的女子,心中有些困惑。同樣困惑的還有冥滅世和千碧源,不為別的,隻為女子的琴。他們常來這茶館飲茶談天,今日第一次見到樓上的那位姑娘出場。千碧源扯扯楓天晉的袖子:“那女子是誰?彈得一手好琴。”女子的琴音不似古人的柔情似水,而是如星空般浩瀚空靈。楓天晉抬眼看了看,道:“她是幾年前來的樂師,每月隻在各個茶館彈奏一曲。可以說她的琴藝在我們時空庇佑界中無人能及,皇上曾請她到宮中當皇家樂師,隻是她喜愛自由,不願被規矩約束。”冥滅世顰眉:“那你可知她的琴……”楓天晉道:“不知。就和她的來曆與姓名一樣,她的琴也神秘無比,琴弦居然是豎著的。”沒錯,那是豎琴。但在跟不上時代的時空庇佑界怎麼會有豎琴呢?“好曲!暮兒的琴藝又精湛了!”門口邁入一位溫和的青年,性格卻是落落大方。琴音停止了,女子站起身,笑道:“哪比得上大哥的風采呢?”見千碧源又要發問,楓天晉趕緊解釋:“那是她大哥,來無影去無蹤,更為神秘。”來無影去無蹤偏偏被他們碰上了,巧合嗎?誰信呀。冰羽夜眯起眼,看著女子泛金光的墨發。她恍然。冥滅世則盯著青年若有所思:“得來全不費工夫啊,自個兒送上門來了。”他輕笑,偏頭看向冰羽夜。果斷站起,她躍到樓上,歪過腦袋打量豎琴。女子笑問:“小妹妹,你對我的琴很好奇麼?”冰羽夜摘下兜帽:“不,我對你很好奇,『赫·仙琴』。”女子一愣,看向青年。青年大笑:“不知是哪位公主呢?在下赫簡陌,願回極樂界!”女子大概分不清狀況:“大哥,要回極樂界?”赫簡陌止住笑:“赫簡暮,我們不問世事太多年了,你自然不知現在天煞孤星族麵臨的危機。”他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麻煩這位公主帶我們去安靜點兒的地方再說吧。”“好。”剛到楓府,卻聽到院中一聲巨響,隨之傳來楓天鸞的驚呼:“呀!你是夜兒的兄弟吧?”她的兄弟?她沒有兄弟啊!冰羽夜迷茫了,或許是跟她長得像的吧,那麼,跟她長得像的人是……冷祭漠!不會吧?他來做什麼?的確,在院中在身上撣土的少年正是冰祭漠。見到冰羽夜,他雙眼一亮,猛撲過來:“皇姐!”冰羽夜被撲了個措手不及,踉踉蹌蹌退了幾步。由於冰祭漠比冰羽夜高了半個頭,所以場麵極其詭異。幸虧冰羽夜抗打擊能力強,她試探道:“冰……祭漠?”她早就猜測過他們之間的關係,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雙胞胎,隻是沒想到,她是姐,他是弟。冰祭漠終於肯鬆開她了,長舒一口氣:“還好,沒被千碧源炸死,也沒缺胳膊少腿。”千碧源抗議:“我像是那麼不靠譜的人嗎?”“不像。”冰祭漠認真地想了想,然後搖搖頭。千碧源哼哼:“我就說嘛!”“你本來就是。”冰羽夜語氣鄙夷。“……”這對姐弟剛確認關係,怎麼就有如此的默契了?想想就讓人淚奔啊!某個被忽視已久的少年從塵土中爬起來,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後,一臉懵懂地問了聲:“怎麼了?”冰羽夜轉頭看向冰祭漠:“他是哪家的倒黴孩子?”兩眼看天:“不知道,拐來的。”星耀:“唔,耶?”姐弟倆看家本領,不言而喻,拐東拐西。不同的地方在於,一個愛拐怪物,一個愛拐怪人。赫簡陌撓撓頭:“幾位公主、皇子,請問這是什麼狀況?”心情特不爽的千碧源扭頭來了句:“飛機狀況。”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星耀弱弱道:“那個,我叫星耀,大家好?”單純的娃啊,被卷入了他們複雜的世界。赫簡暮報以友好的微笑。又是一單純的娃。場麵陷入了冷場,最終冥滅世率先站出來開口。“我來未卜先知一下吧。”他歎口氣,六芒星在額中心浮現,那是『冥·幽落』的圖騰。他閉上眼,嘴中呢喃著玄妙的梵文。當他再次睜眼,眸中已是無邊無際的白霧。冥滅世懸浮在巨大的六芒星法陣上,嚇跑了路過的仆人。“青刀斷,匕首折,頑石裂,樹葉枯。尋了東西,失了南北。命運之輪,誰人手中,何去何從,難以掌控。風吹,雨大,電閃,雷鳴,至死不辭。”他的聲音變了,變得深沉穩重。預言中提到的“死”字,讓冰羽夜有種不祥的預感。冥滅世的眸子恢複清明,他揉揉太陽穴,略顯疲憊:“我說了什麼?”星耀愕然:“你不知道?你隻說了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什麼刀啦、石頭啦、葉子啦、東西南北啦、風雨雷電啦之類的,沒聽懂哎。”雖然他的家族已進入極樂界,但他對反叛一事還未知曉。“也罷,告訴你又何妨。”冰祭漠無奈道。“鴻誌前輩是一直與你們保持聯絡的吧?他將你們召回極樂界可不僅僅是讓你們看笑話。有不少家族開始準備反叛了,或者說是準備了多年終於露出馬腳了。他們人數很多,甚至超過了剩餘家族人數的總和。他們一直在阻撓我們族人回歸,初步判斷他們的目的是取代皇族的地位。”“叛軍的實力不強,強就強在他們的數量之上。他們一個家族最多有幾千人,而我們能尋到的每個家族基本不多於二十人,且有許多家族以滅亡,根本無法與叛軍匹敵。”他頓了頓,瞥見冰羽夜脖子中的帝銀天,趁她不注意將他丟得遠遠的,速度那叫一個快。帝銀天:“幼稚。”他的小舉動自然逃不過冥滅世的眼睛,他真想仰麵長嘯:“祭漠,你墮落了!墮落成在皇姐麵前爭寵的小孩子了!”若是此話被冰羽夜或冰祭漠聽到,他們定會傲嬌地哼聲:“哼,小孩子的世界你不懂,天大,地大,爭寵最大!”星耀怕怕道:“啊?那,那怎麼辦?”冰羽夜習慣性地一巴掌拍上去:“懦弱。他們隻有兩個選擇,一,在我手中死,二,死在我手中。”“有沒有第三個選擇?”“有,不在我手中活。”“……”“還有第四個,在我手中不活。”眾人皆汗顏。血魔卿從她衣袋中探出頭冒個泡:“主人,你夠了。”然後迅速縮回去。但是晚了。冰羽夜抓起血魔卿往後一丟,正巧砸在帝銀天頭上。“咚”的一聲,那叫一個清脆,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吞了下口水。集體默哀中。可憐帝銀天還沒反應過來,頭上便被砸了個包。好了,被這麼一攪和,先前凝重的氣氛全沒了。帝銀天默默咬起血魔卿,爬回冰羽夜的脖子裏,但在冰祭漠淩厲的目光下,改爬了衣袋。好歹他是一條血統高貴純正的帝皇銀鑽天命蛇啊,不帶這麼玩兒的!他要回衣袋求安慰,唔,小卿卿你也被坑了,唔,他又覺得開心了,畢竟還有倒黴的。奧多拉飛回來,茫然了:“耶?好多人哦!”眾人突然覺得,這貨回來得好及時,很可能與星耀成為好損友。“精靈耶!我們做好朋友吧!我最喜歡精靈了!”果然,星耀興奮地蹦起來。“是嗎?姐姐身邊的都是好人,你肯定也是吧?那我們做好朋友吧!”奧多拉也屬於傻乎乎這類的。聽到“姐姐”二字,冰祭漠警覺起來,視線轉向這隻精靈。白發,尖耳,長相還無可挑剔,表麵純真,其實是因為對冰羽夜太依賴。他總算明白在極樂界時的危機感從哪兒來的了,因為奧多拉也在爭寵啊,而且,而且貌似略勝他一籌!看自家皇姐不反駁他的稱呼就對了嘛!於是,冰祭漠忍不住開始對比。奧多拉的白發沒有他的銀發耀眼,長得更沒有他帥氣,怎麼可以跟他爭呢?剛開始,冰祭漠還能保持淡定,但他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委屈,臉上的風輕雲淡也維持不了了。所以他腦子一時發燒,身體先一步作出反應。然後。丟臉丟大發了。他死死抱住冰羽夜的大腿,後知後覺,才嘀咕道:“皇姐,你不要我了。”雖說是嘀咕,聲音卻能讓在場的人都聽見。冰羽夜看他期期艾艾的樣子,忽然笑了:“幹嘛?”冰祭漠第三次見到她的笑容,心中甚歡喜:“皇姐,我是你親弟啊!從同個娘胎裏鑽出來的喲!那精靈和你認識沒多久,與你也沒有血緣關係,他怎麼能叫你姐姐呢?”他嘮叨了一陣子,感覺有些地方不對勁,抬頭望了望冰羽夜的臉,莫名地打了個寒戰。“咚!”冰羽夜伸手在他額頭上一彈:“白癡。”什麼叫笑裏藏刀?這就是教科書上的標準案例。帝銀天同情地探出頭:“我看,你比奧多拉傻多了。長得好看有毛用,能當飯吃?認識時間長短有毛關係,你除了從娘胎裏出來的時候與主人待過,有其他的時間麼?又關血緣毛事兒,你還不是最近才知道她是你姐?”冰祭漠:“你找扁是吧?出來!”“不!”“出來!”“我就不!”“快出來!”“你當我傻?!”“出,來!”……鬧著鬧著,很快,眾人將正事兒給忘了。哎呀管它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無酒偷一杯。直到楓泊離來催眾人吃飯,他們都沒想到要幹正事兒。“你們幾個死孩子,快點來用膳!”奧多拉忽然悟出了大道理,不論在何處,人類的大人都是這個樣,不熟的時候還客客氣氣地叫“乖孩子”,這一熟悉吧,就全成“死孩子”了。大人就那麼盼望孩子死嘛?可如果孩子死了,大人又得哭死,真不明白他們腦子是怎樣長的,橫著?或豎著?最有可能是沒腦子,對,就是這樣。冰祭漠那叫一個冷汗連連啊,隨著等級增長,他能輕鬆讀到那些不被封存的心理或記憶,對於奧多拉強悍非人的心理,他也是醉了。奧多拉分明是豆沙包,外白內黑,偏偏黑得讓人挑不出刺兒,因為,他就是豆沙包!豆沙包本來就外白內黑,你能把它怎樣?把它打一頓還是罵一頓?而且豆沙包還很好吃嘛,不,他是絕對不會承認奧多拉的想法說到他心坎兒裏去的!絕對不會!死活不會!雖說奧多拉想得挺對,大人的確沒腦子嘛……所以餐桌上的氣氛,被冰祭漠感染得十分凝重。楓泊離見赫簡陌二人也不說話,隻當他們也是天煞孤星人。午膳到了尾聲,楓泊離放下筷子,道:“夜兒啊,有沒有興趣修仙呢?或許對你們有幫助呢。”技多不壓身,修仙,或許真能起到什麼作用,在未來的戰場上多一樣製勝的本領。冰羽夜道:“好。”她也算是主心骨吧,她答應了,千碧源等人自然會同意。楓泊離道:“那好。今日下午乃石幽書院招生之時,以你們的資質,進去有點兒困難,但隻要展現一下天煞族的特殊能力,想必他們會迫不及待地將你們招攬進去吧。”學院,又是學院!冰羽夜的心中有些苦澀。正是她片刻的失神,讓她錯過了楓天鳳與楓天龍相視後的陰險笑意。石幽書院,必定是不平凡的旅行啊。石幽書院位於皇城,離東副城挺近,最多半個時辰的車程。冰羽夜坦然了,她是天煞孤星皇族人,銀發紅眸是尊貴身份的象征。她背負了整個種族的覆滅,唯有變強,能讓她撐起屬於她的一片天。曾經的苦痛,就讓它們永遠活在記憶裏吧。冰羽夜自認不能改變過去,所以她不能活在過去,但是,她可以改變未來,改變種族的命運。書院有四大長老,今日招生便由他們負責。來報名的人很多,真正招攬進去的卻很少,正常情況下僅三十人。既然來了,就要選擇強者,冰羽夜一行人自然而然來到大長老的跟前排隊。時空庇佑界以強者為尊,大長老台前至少有上百人,要輪到他們,得等到那個猴年馬月?千碧源“嘿嘿”地笑了,透明無色的霧氣從他的袖子中飄出。估計又有人要倒黴了。果然,隊伍最前的幾十人突然倒地,在身上拚命抓撓著。緊接著,又是幾十人大叫著抱住腦袋。冰羽夜下意識地看向冰祭漠,後麵的手筆似乎是他的精神攻擊啊。當事人卻若無其事地抬頭望天:“今天天氣真好。”冰羽夜看了看烏雲密布的天,沉默了。被千碧源和冰祭漠一摻和,隊伍縮短了小半。冰羽夜歎口氣,無聲地張了張嘴,又是幾十人眼珠暴出暈過去。她本想幹脆利落用虛無之音讓他們血濺當場,但考慮到他們並非大奸大惡之人,也就沒下手。總是殺人多晦氣!大長老眼底精光亂竄,視線在報名的人之間飄來飄去。他將目光隱藏得很好,幾乎無人發現。是“幾乎”,不是“完全”,他藏得再好也瞞不過天煞孤星族。“大長老很精明,不好糊弄。”冥滅世得出結論,“他若知道我們的身份,難保不會利用。換二長老吧。”二長老樂嗬嗬地笑著,他幾乎是來者不拒,到最後幹脆直接放行。呃,後來那些學生都被趕出來了,美名其曰“不貪圖小便宜”。趕出來後居然還朝二長老笑!“二長老太善良,太容易糊弄。”冥滅世有得出結論,“他若知道我們的身份,難保不會無心透露出去。”三長老脾氣火爆,四長老神經兮兮,沒有看得上眼的。冰祭漠失望道:“怎麼會這樣呢?算了,陌,陌什麼來著?陌氏兄妹在時空庇佑界待過很久,為人處事圓滑些,你們去大長老那兒試試吧、,用不著暴露身份;千碧源和二長老都是善良到笨,所以你去二長老那兒碰碰運氣,就說你會用毒;冥滅世過於穩重,讓三長老打磨打磨你的慢性子也好,去他那兒吧;四長老麼,反正她已經神經兮兮了,楓天鸞你去荼毒一下她那脆弱的性格吧。”除了已入學的楓天晉,安排得都很合理,但……為什麼總覺得詭異呢?千碧源對他那句“善良到笨”耿耿於懷:“那你和夜兒呢?”冰祭漠“呃”了一聲,他還真把自己給忘了。“我們應該當誰的學生呢?”“當我的吧!”右側傳來幹脆利落,帶著冷然,又帶著傲氣的聲音。冰祭漠正想事兒呢,他不耐煩地揮揮手:“別吵,一邊兒玩去。”所有喧鬧瞬間化成烏有,不論學生、長老,統統目瞪口呆地盯著他們。幾個不明事理的學生正欲詢問,就被別人捂住嘴巴不讓開口。簡直是鴉雀無聲。被冰祭漠拒絕的青年男子邁步到他的身邊,緩緩道:“你,確定要趕我走?”冰祭漠這才抬頭看他一眼:“嗯。不過你誰啊?”周圍栽到了大片。青年男子道:“我是穆北策,石幽書院副院長。”冰祭漠若有所思:“副院長?”“沒錯。”“我認識你嗎?”穆北策的權威再次被蔑視,他不惱,反倒認真道:“不認識,如果你拜我為師就認識了。”開玩笑,讓他拜一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青年為師,怎麼可能?冰祭漠斜視看他:“才不要,你又沒比我大多少。”穆北策也不想,他是被弟弟逼的!“年齡有何關係?我還要收你身旁的姑娘為徒呢!”空中出現一位少年。穆北策低下頭:“院長大人。”千碧源誇張道:“哇,石幽書院的高層一個比一個年輕,真是太不可思議啦!”嘴上說著,表情卻看不出哪讓人驚奇了。當所有人都遺忘了少年的實力,冰羽夜心中卻緊張萬分。能用真氣懸浮在空中,他的實力該有多深不可測?如果可以,她想麵無表情地將自家皇弟拖走,到了家扒下褲子狠狠抽一頓!得罪人要不要得罪得如此徹底?他分分鍾能比他們剖腹自盡啊!她清楚地明白,在少年院長麵前,別人羨慕的異能成了笑話一場,別說秒殺,是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如果反抗了,可能,會死得更慘更悲哀一些吧,嗯,說不定還會更丟人更沒臉。看著院長灰色的詭異眼珠,冰羽夜莫名地覺得熟悉。強者的氣息。冰羽夜的嗅覺稱得上靈敏,她嗅到了強者血液的氣息,如果是純種血族大概會放棄一切撲上去吸食個痛快,但可惜,她是變異的血族,天煞孤星。“你也聞到了,是吧。”冥滅世舔舔嘴唇,眼底閃過渴求。冰羽夜聽了並未答話,她沒有錯過冥滅世的眼神。要不,她去做院長的徒弟然後討杯血?討不到,那就等他睡著了去偷一杯!冰羽夜不僅要在老虎頭上拔毛,她還要在老虎身上放血!而且放血之後還讓他有苦說不出!院長大人突然有種被人盯上的感覺,他很不喜歡,那感覺就像有人用槍抵著他的太陽穴,不是用來殺他,而是用來嚇他。想想都可惡,好歹他也是同齡人乃至大部分長輩都崇拜的天驕,居然被持槍嚇唬,雖說槍威脅不了他的生命,最多擊破他的腦袋讓他變傻……但這勾起了他的興趣,他在好奇是誰想設計他。他猜測,是麵前幾人中的一人。少年饒有興致地盯住看不見臉的冰羽夜,在她身上,他嗅到了同族的氣息。他的家族都是死人,死人的六感比常人更優秀,盡管他們被知**唾棄。少年道:“徒兒,快來拜見師父!”冰羽夜沉默。她許久才開口:“我認識你嗎?”穆北策樂了,這不是冰祭漠用來噎他的話麼,嘿嘿,讓院長大人出醜可不容易啊!迫於院長大人的淫威,他憋著笑道:“咳咳,這位是石幽書院院長,剛才那位小兄弟說得沒錯,院長大人很年輕,僅十七歲。他乃石幽書院第一大高手,從未收過徒……”“廢話!”冰祭漠不耐煩了,“名字報上來!”穆北策瞬間噤聲,老老實實道:“他是我弟弟,穆北冀。”冰祭漠的臉色緩和了點:“冰祭漠。她是我姐姐,冰羽夜。”穆北策一聽,表情討好地靠近他:“那個小漠啊,你看,院長大人要收你姐姐為徒,咱打個商量,你在你姐姐麵前說說好話行不?”這真的是剛才那個嚴肅的副院長嗎?!冰羽夜冷著臉拽過弟弟:“別管他,猥瑣的大叔。”猥瑣的……大叔……作為副院長,他都舔著臉了有木有!為何要如此無情?!冰祭漠認真道:“知道了,皇姐,我不會管猥瑣的大叔的。”偏偏用了一本正經的語氣,氣得穆北策無話可講。親,給點兒麵子成不?好歹他是人家親哥,但又有誰能解釋,他的親弟院長大人,正若無其事悠閑自在地抬頭找太陽?!為了討好未來的徒弟,他居然沒有阻止他最愛的親哥貝冠尚“猥瑣大叔”的雅號!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穆北冀“終於”看到了親哥尷尬的樣子,突然冒出了句:“哥,聽徒兒這麼一說,我還真發現你很猥瑣!”穆北策淚流滿麵,他他他他哪裏猥瑣了嘛!想他雖然不**,但也算得上瀟灑嘛!要不是礙於他平時的氣質,保證有大堆大堆的女人巴巴地跑上來,上至8歲小徒弟,下至80歲老太婆。石幽書院的穆氏兄弟也是對奇葩,冰羽夜無奈地笑了笑,道:“師父。”穆北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