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子德微微一愣,沒有想到自己最得意的回旋二連擊竟然被翟子揚以如此輕描淡寫的方式,而且這還是在自己蓄勢已久的情況之下。
“哼,誤打誤撞而已!”翟子德不相信翟子揚能夠把握住自己飛劍的軌跡,認為對方隻是剛好撞到了自己的飛劍才會造成如此的結果。
如此安慰自己的翟子德根本沒有思量翟子揚那微微的一側身躲過第一擊的動作,那樣自信的小幅動作似乎本來就知道對方要設想這個位置一般。
這一側身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地將飛劍的第一擊讓了過去,這之中的微操又需要多麼的妙到毫顛的洞悉能力?!
他看不出來不代表場間的人都沒眼光,外賓席上、長老席上的大部分人都有些出神地回味著這一躲的驚豔,連家主翟衝和翟雲海都輕聲讚了一聲好。
“揚兒的武技恐怕比我們想象中的要高很多啊,似乎已經到了洞明的境界了。”翟衝品咋著嘴巴悠悠說道。
洞明,是武技上的一種境界,並不是什麼等級,他是一些天賦高的人身上所體現出來的一種意境,靠著對武技的勤修不輟有很低的幾率能夠達到。
洞明,洞敵先機,明哲保身,亦即通過敏銳的武道意識洞察對手的攻擊招式和路數,以最簡潔有效的方式躲避對方的攻擊,施展時躲避敵人攻擊如羚羊掛角,雖驚不險,這需要眼身意三者的精確配合才能達到。
翟雲海隻是嗯了一聲,眼睛始終緊緊盯著場間的孫子,他臉上並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因為他知道自己這個孫子是有多麼的才華橫溢。
能在三歲的時候就能將盛夏的星空圖完整的描繪出來的孩子會是普通孩子嗎?
場間,翟子揚在射出第一枚鏢的時候便熟練地撚起第二枚來,凝神緊盯著翟子德身邊的飛劍,他不是不想先發製人攻擊翟子德本人,但是他無法確定對方什麼時候出劍,要是對方打著以傷換傷的念頭的話那就有點不劃算了,他可不想這一場仗打的兩敗俱傷。
他知道等待他的肯定不是一場仗,這個翟子德頂多算是試他的水而已,翟子揚會讓他們如意嗎?
嗖!
三尺青鋒劃過一道曼妙的弧線帶著輕微的呼嘯聲再次刺向翟子揚,這次翟子揚身體沒有動,手中的飛雪鏢幾乎是和翟子德的飛劍啟動的同時便被擲了出去,然後反手再次扣住一枚飛雪鏢,間隔不到半秒的功夫再次擲了出去。
叮!叮!
空中飛來的劍像是被打了兩拳的醉漢一般左右搖晃了一下,不受控製得斜擦著微微側了一下頭的翟子揚的耳畔穿了過去。
在飛劍越過翟子揚的時候,翟子德看到少年的嘴角撤出了一個微小的弧度,內心不安的同時視線急忙轉向翟子揚的胸口位置,那裏,一隻拈著三枚飛雪鏢的手正向他甩了過來。
飛出去的飛劍已經無法及時回防,翟子德急忙向一側閃去,但是還是晚了一步,他隻躲過一枚飛鏢,另兩枚一枚嵌入他的左肩部,另一枚釘在他的腳踝位置。
一聲痛呼,倒地的翟子德麵目猙獰地看向翟子揚,飛出去的飛劍一個轉著刺向翟子揚的後腦勺,竟是存了必殺之心。
上麵坐著的翟衝見到這一擊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身上的氣勢也驟然升騰而起,隨時準備製止這一劍。
翟雲海拳頭也緊握在一起,身上衣衫閃擺間露出一把纏在腰間的軟劍來,也是存了出手的意味。
電管火石間,翟子揚手中早已在此拈起一枚飛雪鏢來,氣定神閑地看著側倒在地的翟子德,眼中閃過一絲厲芒,手中的飛雪鏢又一次飛射而出,竟是對身後飛來的飛劍不管不顧。
然而就在飛劍接近翟子揚一米的時候,他的腦後仿佛長了眼睛一般,脖子向著一側猛地一擺,因為用力過度竟然發出嘎嘣一聲。
而因為這微微的一擺,飛劍竟是再次擦著他的耳際飛了出去,這次比上一次更為驚險,鋒利的三尺青鋒將還沒來得及落下的發絲削下了一絲來。
而另一邊,一聲痛叫響起,翟子德的另一隻腳的腳筋被飛雪鏢深深刺了進去。
翟子德麵目猙獰,但是依舊強定心神,指揮著飛劍再次義無反顧地朝著翟子揚殺了過去。
翟子揚歎了一聲,再次拈起兩枚飛雪鏢來又是一個局部精準閃避躲過飛劍,就要向翟子德擲去。
“住手,我們認輸!”此時,台下的翟子龍知道弟弟敗勢已成,終於忍不住出聲喝止。
翟子揚聽到翟子龍的話後,動作一頓,手中的鏢沒有再擲出去,但是他停手了不代表翟子德也停手。
此時的翟子德在疼痛的感覺下竟是有些瘋癲,麵目扭曲地等著翟子揚,飛劍飛速轉折之後竟然旋轉著刺向翟子揚的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