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個月的路程,兩人快馬加鞭,卻隻用了二十天便趕到了平州。平州原本叫大平國,將皇都設在平州,世人覺的大平國三個字不好聽,索性隻叫皇都的名字,所以世人現在口中所說的平州,便是指大平這個國家。而皇都平州卻改為“中都!”
剛一進城,小滿便被城內的繁華驚的目瞪口呆,“公子,怎麼這麼多人啊!難道是集市?”小滿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出遠門,在他看來,全天下也就淪化的京都最熱鬧了,但看到街上車水馬龍,人流不息,京都城隻有集市裏才會有這般光景。
李辰秋笑笑說道:“平州位於天下正中,所以才叫中都,地理位置得天獨厚。林海的鹽和海貨,高陽的絲綢茶葉,白水的米糧獸皮,淪化的金鐵藥材,全都是在這裏交易,平州漸漸的就形成了天下最大的交易地所在,現在能有如此的繁華景像並不稀奇。”李辰秋所說的便是世間諸國中較為強大的幾個國家。
小滿聽得不由咂舌,怪不得人山人海,原來天下人息息相關的東西全都要從這裏經手,想不繁華都難。
……………
“堂哥,真的是你嗎?”門外傳來年輕女子的驚呼聲,接著珠簾一掀,一位身懷六甲的麗人快步走進,膚光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麵容秀美絕俗,細密而鬆軟的長發隨意的束在腦後,直垂腰間。肚子高高隆起,顯然身孕已久。
“夫人……夫人……”門外跌跌撞撞的追進來一個丫鬟,手中拿著一件錦裘。現已是深秋季節,天氣頗涼,夫人既將臨盆,丫鬟自是處處小心。
李辰秋不由有些感動,想是堂妹聽聞自己到來,匆匆忙忙就跑了出來。
李辰夏接過錦裘隨意披上,哽咽著對公子說道:“三月前就來信說要過來,等了這麼久,還以為不來了呢!你不知道我有多麼想家!”
李辰秋也是感慨萬般,輕聲說道:“本來是三月前就要動身,不知六師叔怎麼知道了我要來看你,非要煉些丹藥讓我帶過來,所以耽擱了近兩月。”
辰夏點點頭道:“除了爹娘,也就你和小叔想著我,大哥二哥怕是早就忘了我這個妹妹!”
李辰秋拿出幾封信,交給辰夏,“大伯、伯母全都安好,伯母很是牽掛你,本意是要來看看你,但路途太過遙遠,大伯不準,便做罷了。”
辰夏聽到後,眼眶瞬既便紅了起來。李辰秋看到後又連忙拿起一堆藥瓶,笑著說道:“這些都是六師叔閉關近兩月煉製的丹藥,具體是些什麼藥,怎麼用,六師叔都寫在了信裏,不知道他弄些什麼玄虛,連我也不讓知道!”
辰夏不自然的笑了笑,“小叔煉的丹藥天下無雙,別人求都求不來的,這些就算是從小陪他做那麼多壞事的補償,回去替我謝謝他。”
李辰秋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小時候三個人在一起,從來都是壞事他倆做,黑鍋自己背,算補償也該是給自己才對啊。
李辰秋又問道:“辰夏,怎的不見妹夫?”
辰夏歎了一口氣道:“已派人去尋了!天還未亮便不見了人,一直到深夜才回來,總有忙不完的事情!”
辰夏微一轉頭,看到站在公子身後的小滿,頓時有些歉然:“小滿,光顧著和堂哥說話,怠慢了你,對不住啊!”
小滿嘿嘿一笑:“大小姐,不礙事的!”從小到大叫慣了大小姐,小滿一時改不過口來。
辰夏看到小滿係在腰間的玉牌,嬌笑道:“行啊小滿,比你家公子還氣派,帶這麼好的玉佩?”
小滿手忙腳亂的將玉牌解了下來,“大小姐,這可不是我買的,是下淪山那天在玉淪河穀揀的。我家公子也在。”
“揀的?”辰夏不由奇怪的問道,“拿來我看看。”說著從小滿手裏接過了玉牌。
“安?”辰夏看著玉牌正麵的字默默念道,又對李辰秋說道:“這怕是極好的玉石所製?”
李辰秋點點頭,“應該是書中所說的玉中極品,傳說淪山和玉淪河中就有此玉,但從未曾有人見過!”
辰夏咯咯一笑,“小滿,我們可是跟著你開了眼界了!”
小滿嘿嘿笑道:“公子也說我運氣好,小姐若不嫌是別人用過之物,便當是我送給小少爺的禮物!”
辰夏聽後咯咯直笑:“小滿還是如嘴上抹了蜜一般,怎就知道定是小少爺呢!”
小滿不由一愣,李辰秋也是失笑。這塊玉牌甚是方正,沒有任何花紋,正麵還刻了一個“安”字,一看便知是男子所有之物,確實不適於女子。
辰夏又笑道:“難得小滿有心,若生的真是少爺,那我就先謝謝小滿了!但也不能白要了你的,城西那裏有間鋪子,是前兩年閑來無事搗鼓著玩的,你家公子也是知道的,現在我留著也是無用,就送了你吧!”
小滿一聽,不由大喜,連忙做揖道:“謝過大小姐。”辰夏口中所說的城西自是淪化京都的城西街,那是京都最大的集市,一間店麵萬金難求,而且是有價無市,不怪小滿興奮。
李辰秋見堂妹收下了那玉牌,心中一動,想起揀到此玉時的怪異,沉聲說道:“辰夏,這玉牌有些古怪。”
“嗯?什麼古怪?”辰夏疑惑的問道。
李辰秋說道:“揀到那日,我無意間發現這玉牌背麵的圖案好像在動,拿來仔細看時,我卻不知不覺的失了神!是小滿叫我,我才回過神來!本想後麵再揣摩一二,但隻顧著趕路,倒是將此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