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秋低下身去,卻發現平安雙目已不能視物,眉頭更是一緊,連忙問道:“你體內哪裏不舒服?”平安經脈異於常人,李辰秋也是探不出究竟,隻能詢問平安。外傷好治,但平安若是有了內傷,連李辰秋也是束手無策!
平安咧嘴一笑,“師父,我們先回去吧!”話聲剛落,卻是猛的一仰頭,一口鮮血如同血箭一般噴出。
“平安,平安!”李辰秋連喊兩聲,本想封住平安的經脈,以免他失血過多。在平安身上連點兩下,卻都是被彈了回來。李辰秋方才想起,自從河州歸來,平安的經脈更是若有若無。
李辰秋連忙給平安舒氣,又叫了平安幾聲。平安將頭側向他,笑著說道:“元氣……真是個好東西……”然後將頭一歪,直接昏過去。雙眼和雙耳也都是漸漸流出血來。
原來平安被李鈺運起全身元力一擊,雖然將大部分力道卸去,但還是受了內傷。但他性格倔強,竟將本要噴出的一口淤血生生壓了下去。直到見到李辰秋時猛然鬆了心神,昏迷之前,才噴了出來。
李辰秋連忙喂幾顆丹藥給平安服下,又將他攔腰抱起,寒聲對崔楊說道:“這分明就是元氣所傷,是誰出的手?”聲音說不出的寒冷刺骨,抱著平安向李智亭院奔去。
李鈺剛想站出身來,卻是被黃衫少女一把拉住。跟在李辰秋身後的崔楊也是使勁的給李鈺使眼色。
此時的李辰秋盛怒異常,幾經暴走。若是一怒之下出手,李鈺哪能抵擋的住。
崔楊與李辰秋同在宗門數十年,從未見李辰秋與誰有過不快。但今日為了平安竟發怒至此。崔楊不由的麵色一緊,也是發力跟上。顫聲說道:“他們也是不經意間才犯下大錯,是我管都教無方,所有我錯處都應由我來承擔。請師弟念他們年幼,又是無心之舉,還請饒過一二!”
兩人雖然名為師兄弟,但李辰秋身為宗師之境,按照門規權力僅次於宗主。就是各院院主也應受他二人轄製,更不論崔楊李真世等二代弟子。隻不過李智和李辰秋本就出身皇室,從小見慣了長輩兄弟為了爭名奪利連親情都是不顧,所以平日對這些虛名之物深是厭煩。兩人隻是專心修行和研究丹藥之術,從不將這些當回事。
李辰秋腳下未停,急向李智的院落飛奔。又冷笑兩聲,“無心之舉,怎麼個無心法?難道就是用宗門所傳的修為去對付一個未有一絲元氣在身的弟子?我現在沒有時間聽你等解釋。”
然後又是聲音一高,對遠在湖邊還呆呆發傻的那些弟子說道:“剛才在場的人都跟上來吧!”
李辰秋腳下用力,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但那最後一句卻是有如聲若洪鍾,回音在整個山中來回激蕩。整個宗門內都聽的清清楚楚。
眾弟子不敢違命,抬起依然昏迷的崔英書急向李智那裏走去。幾個女弟子陪著梨花帶雨的李鈺,趨步跟在最後。
聽到李辰秋那一聲冷喝,李智早就迎出門來。他與李辰秋自幼長大,從未見過李辰秋發怒。但此時李辰秋那一句話中的怒意卻是將天都要捅個窟窿出來。李智知道定是出了大事,不然李辰秋不會如此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