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芳含笑道:“服金丹也是有講究的,服藥前先喝碗豆芽豆腐湯,豆芽得是自己親自種的。溫水泡豆子,暖房裏擱一宿,起出來生了芽,洗去了浮皮,煮。哦,金丹也是有講究的,不是什麼藥材都行,也不止是年份,煉藥前這材料都得有供奉……”
張靈遠不愧是做了三十年觀主的人,眼睛越睜越大,很快接口道:“這是配套的,絕不能輕易更改。而且師傅已經去了,想來他老人家是自有考量的。咦?師傅給聖上煉丹,好像也沒煉幾味呀,多半是講道。唔,想要升仙,還是要看虔誠的。再佐以丹藥。咦?這樣是不是可以將符籙派也拉進來了呢?不不不,還是別了,引他煉體打坐就好,萬一喝符水喝死了,外人分不清楚,我們也要吃瓜落。豆芽也少吃,改成種豆芽悟道吧……清毒靜心的藥丸倒是可以進獻一點。”
瑤芳見他已經摸著了門兒,便笑道:“師兄既已有了計較,我便不打擾了。”
張靈遠沉浸在了糊弄皇帝的大業裏,深深地挽留師妹,一起為這項偉大的事業貢獻聰明才智。瑤芳道:“的的是得回去了,師兄計劃得已經很周全了。隻是現在先別拿出去,您再琢磨一陣兒,看有沒有什麼疏漏。師兄記得一條——”
“什麼?”
“一樣的話,不一樣的人說,結局是兩樣。語氣,眼神,氣勢,一絲一毫都不能差了。您要見他之前,先跟我演一遍。”
張靈遠一口答應了下來:“這是一定的!你說,我先裝幾天為難,越來越鬱結,越來越愧疚……然後再說出來……怎麼樣?就說,因為是我笨,沒法子領悟師傅種豆芽的內涵,才學的金丹。其實師傅到了後來,煉丹已極少,隻是種豆芽,最後就飛升隻留一隻鞋了!因為參不透,所以不敢跟他講。其實我猜師傅是種豆芽種成了神仙的。好不好?”
瑤芳道:“都行,能說得圓就行!讓他信,就行!”
張靈遠道:“還好,我跟他打了十幾年交道了,多少知道一些他的脾氣。”
“去見他時,葛衣藤冠。”瑤芳稍微提點了一下。
張靈遠馬上領悟:“明白!”還是要借師傅的大旗來一用。裝得像張真人一點,心理上就會讓元和帝更相信一點。
“記得了,不要讓他遷怒了師傅。以為師傅藏私。”
“嗯嗯。哎,今天薑二郎沒送你來?天有些晚了,我安排人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