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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大雕的統治,峽穀附近的野獸明顯增多。科洛頭前開路,在他的帶領下,奧科托領的護衛們很快帶著很多獵物滿載而歸,明顯壓過小尼爾森的手下一籌。
返程開始不久,出於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小尼爾森也命令手下沿途捕殺野獸。可惜身為自然神教信徒,尼爾森家最強的部下阿諾德不願在聖女麵前大開殺戒,難免有些陽奉陰違,所以總是不如費迪南德一方收獲豐盛,以至於安吉爾很少過問。
其實就算阿諾德使出全力,也未必比得過奧科托領護衛隊。雷克等人深得科洛劍術的精髓,個個發揚拚命三郎的精神,不管多麼凶猛的野獸,見麵就是當頭重劈,又準又狠,正應了黑岩公國一句俗語:“鎬頭使得好,走遍所有的礦場都不怕。”
當然,這項業務誰也比不上科洛熟練。這一次,他隻拖著一隻獵物,體積卻比其他人的總和還多——那是一頭成年的雄性棕熊,胸口白毛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巨大傷口,身上的皮毛還有多處燒焦的痕跡。
見安吉爾又一次搖著頭朝自己的護衛隊隊長走來,費迪南德忙迎上去。
每天借聖女感化科洛的時機和她說上幾句,展示一下對自然神教教義的理解,以及自己豐富的閱曆,已成為男爵最喜愛的消遣。今次的話題很容易找,來時為了爭風吃醋招惹到凶猛魔獸的突發事件,在他口中變成一位貴族一次從容優雅的冒險。
“它沒想傷害你,你為什麼要傷害它?神說,萬物要和諧共處……”
“主人,附近沒有猛獸了。隻有一隻鳥在天上飛,跟了我們很長時間。”
安吉爾撫mo著棕熊的屍體,一臉悲天憫人,自然教教義流水一般說出口。科洛對這種千篇一律的教誨充耳不聞,自顧向費迪南德彙報道。
男爵抬頭一看,遠天中有一個小黑點慢慢盤旋,優雅地撇撇嘴說:“科洛,你的目光應該放在那些凶猛的魔獸身上。消滅猛獸,為人民謀得安寧,是一位貴族的護衛應盡的職責……”
“聖女閣下,請暫時停止感化這些未開化的愚人。”騎士羅賓走過來,輕蔑地瞥了費迪南德一眼,撫胸對安吉爾恭敬地說,“這隻灰鷹從今天早晨開始就在我們頭頂徘徊,一直跟到現在,有些不對勁。”
“作為一名自然神教的護教騎士,居然會對一隻無害的動物起疑心,還真是諷刺啊!哈哈……”費迪南德心知肚明對方迫於安吉爾的命令,不會拿他怎麼樣,便毫無顧忌地發出嘲笑聲,卻沒想到自己的言行同樣也駁了聖女的麵子。
安吉爾麵無表情地站起身,仰望天空道:“我們總是以為自己是唯一擁有智慧的生命種族,從不願意花哪怕是一點心思去體諒其他生物的感受。這隻灰鷹,一定是見證了我們對那些動物的屠殺而心懷怨恨……”
“它想吃肉。”科洛歪了歪頭,心想這個問題有那麼複雜嗎?
羅賓怒道:“住口!你這個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