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夫人,你……是不是弄錯了?”小尼爾森差點把眼珠從眼睛裏揉掉。
伊莎貝爾展顏一笑:“沒有錯,聖女閣下指明的兩位勇士就是奧科托領的主人和護衛隊隊長!”
“睜大並且相信你的眼睛吧,我的尼爾森男爵!”費迪南德笑得臉都變形了,挺胸故意在小尼爾森麵前晃動著樹枝,“保護聖女的隊伍中誰主誰次,現在還有疑問嗎?”
小尼爾森差點暴走,在老尼爾森的拉扯下,咬牙切齒地離開。
伯爵夫人毫不在意,就像熱情的女主人幫助費迪南德招呼眾人繼續進行宴會。然而高潮已經過去,貴族們顯然不會留戀那些殘羹冷炙,紛紛告辭離去。
載著充分得到滿足的好奇心,一輛輛馬車駛離奧科托領。今晚產生的種種八卦,不知又要在多少貴族老爺的床上,伴隨著汗水和呻吟演繹成不同版本的猜測和評論。
莊園恢複了安靜,費迪南德小心翼翼地把橄欖枝別在家族徽章下,把科洛叫到身邊正想誇獎幾句,卻發現科洛攙著傷痕累累的雷克,代表綠橄欖葉榮譽的樹枝也插在副隊長衣服的裂口中。
“科洛隊長!這是聖女賜予的無上榮耀,怎麼能隨便給別人!”男爵的臉色頓時變陰沉,一把奪過橄欖枝,生硬地別在科洛胸口,頓了頓又說,“而且還是給一個下人,這不是辱沒我們的身份嗎!”
“可他是斜眼,剛剛打贏了敵人……”科洛不解地說。
“那也不能改變下人的身份!他不是還沒死嗎?放開他!你現在是聖女封賜的榮譽騎士,要有點騎士的樣子,別總是和他們混在一起!”
費迪南德氣哼哼地走進屋內。伯爵夫人正指揮著侍女收拾宴會殘局,隔著窗戶從頭到尾把這一幕看個通透。
科洛愣了一會,感覺雷克還是軟軟沒有力氣,攙扶著他朝府邸後一排小木屋走去——那裏是新擴建的下人住宿區,護衛隊隊員有的租住當地農民的房子,剩餘的都住在那裏。
進入簡陋的房間,科洛不知輕重,把雷克重重放到床上,身為不死生物,他總是忘記人類是會疼痛的。
雷克很硬氣,一聲不吭,反而大吵大鬧著要喝酒。
科洛出了門,不多時便拿了一瓶上好的紅酒回來——今時今日,科洛在領地的地位急速提升,已經超過了管家巴克利這樣的老臣子,可以隨意使用物品。
雷克搶過酒瓶,先是往幾處較大的傷口上倒酒消毒,痛得他一陣大呼小叫,然後嘴對著瓶口一頓猛灌,直把這上等的好酒當成了白開水喝。
“隊長,俺雷克從小就是個孤兒,是條吃白食、糟人白眼的流浪狗!長大了,憑一身力氣當上傭兵混口飯吃,要不是遇到你,打死俺也沒想到能和真正的劍士打成平手!你還把聖女賜予的榮譽給俺戴……隊長,你是唯一一個把俺當人看的人啊!嗚嗚,嗷……”
副隊長的哭聲像野狼****傷口時的嚎叫,科洛走到屋外,那聲音還在靈魂裏徘徊。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看到雷克流淚,他有些迷茫,也有些羨慕。
接觸的人越多,科洛越發希望體驗到那些豐沛的感情,也越發迷惑於人類複雜的大腦。他自己唯一擁有的,就是對費迪南德的信任和忠誠,至少到目前為止。
晃晃悠悠地走回房間,一推房門,科洛站住了。
又有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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