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愛好是收集骨頭、收集骨頭和收集骨頭——科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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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矮胖瘦、俊美醜陋,不管陰影的形狀有何不同,它們永遠都隻屬於光的背麵。
艾朗城街道兩旁的羊油路燈播灑一路晦暗,伊莎貝爾撩起車窗窗簾一角,看著不同事物留下的影子在車後模糊成一片,心情終於恢複平靜,卻有一點沉悶始終無法驅散。
馬車狂奔,全然不顧暴雨般的馬蹄聲擾人清夢,很快來到大公府門口。在兩盞魔力加持的防風油燈照射下,車身上精致的薔薇花圖紋清晰可見。站崗的兩位劍士片刻不敢怠慢,攔都不攔,直接打開沉重的鐵皮大門,放馬車衝進高牆深院。
不等車停穩,伯爵夫人風風火火地跳下車,“噠噠”的腳步聲在大理石鋪就的地麵上更深更長地響起。
身後一間間房屋亮起燈火,開門、關門聲過後,又一間間恢複黑暗。偶爾碰到一、兩個起夜的仆人,就算眼皮再沉重,也無不對她躬身施禮,十分恭敬。然而伯爵夫人對這一切熟視無睹,幾乎小跑著衝上一座尖塔,喘著細密的氣息用力推開一扇木門。
門後是一間小屋,隻容一桌一椅,還有一排滿滿當當的書櫃占據了大半空間。史密斯大公端坐在再普通不過的木椅上,手捧一本厚厚的書卷。整間房屋裏,隻有桌子上一盞充滿精靈藝術品風格的精美花簇油燈還算和他身份相襯。
“伊莎,你又不敲門。雖然我從來不讓艾爾莎進書房,你也應該注意點影響。”大公頭也不轉,翻了一頁書,手指穩得如同激流中的石柱。
“得了吧,你一年見那個名分上的夫人幾次?五次,還是十次?就算我現在衝進你的臥室,她也很可能不在裏邊!”伊莎貝爾撩起大衣裙擺,肆無忌憚地坐在大公腿上,“威爾,為什麼要下那樣的命令?你想讓那兩個小家夥成為所有貴族的眼中釘嗎!”
“反正他們遲早被阿爾法搞垮,我的命令無關大局,就當吸引他們加速掉入陷阱的蜜糖吧……”
“不,我太熟悉你的性格了。如果不是看好他們,你不可能做這種事!”
大公把書卷放在桌子上,仔細合上,雙臂環住伯爵夫人的腰身:“伊莎,費迪南德有一個魔武雙xiu的護衛隊隊長,尼爾森家也養了很多身懷絕技的家仆。公國現在的境況,這些都是寶貴的人才,我不能不給他們一個機會。”
“我就知道,你隻想著公國、公國!根本不記得對我的承諾!你這樣做,讓我怎麼取得阿爾法的信任!”伯爵夫人推開大公,氣呼呼地在狹小的空間來轉著圈,像頭發怒的小母豹。
“每個人首先考慮的都是自己。”大公又拿起書卷,準確翻開最後閱讀的那一頁,聲音和他的手指一樣穩定,“伊莎,你不也是一樣?剛才的宴會上,你是那樣維護費迪南德,還不是因為看上了他的護衛隊長?你的做法,恐怕阿爾法早就發現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