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林元一邊走一邊打著噴嚏,任誰被凍成冰棍也不會平安無事。好在狐狐道人給他種下了八條靈脈,否則早就一命嗚呼了。
藍發鄭蓉在他身後亦步亦趨,若不是食材沒了,她真不願幫他解凍。而且,單獨和他在一起時,藍發鄭蓉也堅決不會讓紅發鄭蓉出來。
幹柴烈火在一起,天都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食材沒了這件事,可以找掌門處理啊。”林元渾身哆嗦,腦門微微發燙,感冒的症狀讓他整個人暈乎乎的,有些頭重腳輕。
“大師姐還有半個時辰就會讓位給小師妹做掌門,她說掌門閉關期間不準打擾,否則家法伺候。哼,等我做了掌門,一定讓她分秒不得修煉。”
雖然不知道所謂家法伺候是一種怎麼樣的極刑,但能夠讓冰山少女臉上閃過一絲紅潤,林元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起。不過這把火焰還未以燎原之勢變成火海,便被冰山給輕易的熄滅了。
林元想起自己隻說了掌門輪流做,但還不知道到底是如何個輪流法,忙疑惑的詢問道:“你們是怎麼個輪流法的,否則我不知道何時由誰當掌門啊。”
啪,藍發鄭蓉從懷中拿出一本散發著冰冷之氣的竹簡遞了過去,一言不發。
竹簡入手極冷,上麵還殘留著些許寒霜,徹底凍住了少女原本的體香,讓林元不由得訕訕的展開竹簡,看了起來。
隨著眉頭越蹙越緊,林元不得不仰天長歎,“看來以後要長期攜帶這件竹簡了。”
原因無他,竹簡上記載的規則實在是太過荒唐且複雜。
這掌門更替之法竟然雜糅了天時地利人和諸多因素,更包括當天的風向濕度天氣和當事人的生理心理狀況,再根據天幹地支星辰卦象,總結出莫名其妙的法則。
總之,林元想要參透這個法則,需要數日之功才行。
他把竹簡插在腰帶上,領著藍發鄭蓉,確切的說,是被藍發鄭蓉指引著來到庫房倉庫,大大的緊鎖的鐵門上麵寫著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糧】【錢】,唯恐別人不知道這裏就是鄂梅派的錢糧所在地。
林元上前,雙手按在鐵門上,使勁一拉,門紋絲不動,再推,微微顫抖,吃奶的勁兒撞,咣咣當當。
“這門也太結實了吧。”
“你是新來的,自然不知道如何打開大門。”藍發鄭蓉讓林元讓開,伸出纖細右手伏在門框之上,邊演示邊解釋道:“便宜師傅精通奇門遁甲,這門要先以八卦八門之法進行左右微移,其中還要摻雜九宮之法前後挪移,再以星鬥大陣之數……”
林元沒有心思去聽鄭蓉拗口的講解,此刻全部心神都放在她因開門而施展的曼妙舞姿,心中不由得腹誹道:“師傅一定是故意的,師姐舞得太美了,前世那些舞者跟師姐比,都是戰鬥力不到五的渣。”
暫時撇開林元對狐狐道人的編排不談,當藍發鄭蓉拉開塵封已久的倉庫,隨著幾縷金色的陽光驅散倉庫內的黑暗,林元看到了讓他目瞪口呆的場景。
倉庫內,糧食一無所有,滿地遍是餓癟而死的老鼠.
“師姐,這庫房有多久沒有打開了?”林元無語的問道。
“一年有餘了吧,自從上次我把裏麵的食材搬空之後……”
“那你還帶我來這裏做什麼。”三道黑線掛前額。
“取錢啊,難道你指望我去這種臭烘烘的地方嘛!”後半句,語氣冰冷了十餘度。
也對,冰清玉潔和汙穢肮髒是兩種極端。
林元望了望黑漆漆一片的倉庫,從大門後側的牆壁上取下還未點燃的火把遞到鄭蓉麵前:“師姐,點個火。”
鄭蓉嘴角抽搐。
“師姐,存放錢財的地方可是在倉庫最深處,你不會想讓我在烏七八黑的地方摸索前進吧。”
藍發鄭蓉微微一歎,雙眸微閉,長長的睫毛上下抖動。當她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頭發重新變成紅色。
紅發鄭蓉伸出右手,伴隨著響指,一串火焰從手指跳躍到火把之上。然後蹦蹦跳跳,親密無間的站到林元身側,挽住他的左臂,撇嘴道:“她不願意去,奴家陪你去。對了,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奴家名喚鄭紅,她叫做鄭藍。”
“那鄭蓉又是誰?”
“不告訴你。”這就是任性小女孩最喜歡脫口而出的最不負責任的四個字。
秘密還未打探清楚,鄭紅便拖著林元朝黑洞洞的倉庫走去。
五十米的距離並不長,其間也沒有出現林元期待的驚悚場景,隻是踩在軟乎乎的老鼠屍體上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