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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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貴的公爵府第門可羅雀,也許前不久,它還在炫耀自己高貴不可侵犯的權威。然而在這一刻,它無疑隻能顯示主人的失敗和注定坎坷的未來。

在一大堆保鏢、隨從浩浩蕩蕩的陪同下,奧古斯塔斯****殿下踏進了公爵府。

換作以往,早有管家、傭人前後忙著通報,傳達了,可現在的公爵府毫無生氣,即使是****殿下的到達也未能激起任何生機。

天涯的隨身侍從四處尋找著公爵的影子,“Shrove公爵!Shrove公爵!****殿下到達,請前去覲見。”

推開的書房門內,坐著一位安靜的男人,年紀約莫跟國王陛下一般大,可神情卻蒼老了許多。聽見呼喚,他隻是將視線從書中稍稍移出,隨即又低下頭,回到了他所沉浸的書的世界。

“坐!”

簡單一個字交代了他對****殿下前來的全部反應——被軟禁的公爵居然還擺出這麼大的派頭,侍衛想要上前將他硬拎起來,天涯先一步阻止了他們的粗魯。

他坐在Shrove公爵左邊的椅子上,從那裏可以看到他手中的書,是一本有關英國君主立憲製的始末——天涯曾在父王的書房裏看過。

“Shrove公爵對君主立憲製感興趣?”

渾濁的老眼木然地抬起望向這位年輕的****,視線之間鄙視多過其他,“你今天之所以能坐在這裏跟我說話是因為你運氣太好了。你從出生起就運氣不凡,身為艾伯克龍比國王惟一的兒子,你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在這個君主製獨裁統治的國家裏,你注定了要大權在握。即使進入險境,身邊也有一群來路不明、卻身手非凡的朋友。你一再地逃脫死亡,最後竟然將我這個掌控全局的人完全打敗——你的運氣,實在是好得叫人嫉妒。”

他精心安排的一係列綁架、暗殺竟然都沒能置****於死地,到底是度天涯的運氣太好了,還是他Shrove公爵的運氣太背了?

還是讓度天涯自己來說說吧!

“身為國王的兒子不一定是我的幸運,我的朋友所享受到的很多快樂,我都沒有機會品嚐。從這一點上說,有時候我寧願做一個普通小孩。麵對一個君主集權製的國家,我又身為****,身上背的負擔太重,我也想有人幫我解脫。惟一值得慶幸的是,我認識了一幫陪我出生入死的好朋友,這點我的確比你幸運。”昂起下巴,正視著Shrove公爵,天涯的眼裏寫著自豪,“不像你,隻認識了一幫殺人不見血的劊子手,會失敗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Shrove公爵陰沉著臉,抽動的嘴角顯示出他內心隱藏的激動和不甘,“我不會失敗的,曆史的潮流證明了君主集權製必須向君主立憲製轉化,大權不能永遠掌握在你們父子手上,它必須分給大臣,必須讓所有的貴族都有說話的權利和機會。我堅信這是最終的結局。我最終一定會成功,失敗的人是你和你那毫無建樹的父親。”

“我記得你的曾祖父是我爺爺的表叔吧?算起來我們也是遠親呢!”天涯莫名其妙地插進來一句,打斷了Shrove公爵的怒吼。相比之下,那雙海藍色眼眸中所綻放的平靜卻更讓人難以琢磨,天涯到了這一刻才明白有時候類似梅非斯特那樣陰險的笑容會比說理更奏效。

想不出度天涯怎麼會突然提這個,Shrove公爵反而緊張起來,“那又怎樣?你的父王下令軟禁我,你還打算刨我祖先的墓嗎?”

用那張絕美的臉否認惡毒的事,天涯的笑容總是讓人無法拒絕,“當然不是,我隻是在想你極力推行君主立憲製到底是為了獨攬大權,還是為了讓X國的百姓過得更好。”

“當然是……”

“父王的所有努力已經讓X國的民眾在各個方麵取得優越的地位,他用實力證明了權利的歸屬。你又靠什麼來證明你自己呢?暗殺、綁架、勾結恐怖組織嗎?”起身,天涯提前結束談話,“Shrove公爵,拿出一些擁有權利者的誠意來吧!”

天涯走出書房。這裏已經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看來父王的判罰沒有過失,像Shrove公爵這樣的人隻能一輩子活在軟禁中。若某天換上這個人來掌權,那才是真正的集中製呢!比奧斯維克集中營更恐怖的集中。

心裏清楚這是自己最後一次申辯的機會,Shrove公爵在最後一刻挽留住天涯,用他獨特的方法。

“知道我為什麼叫Shrove嗎?因為我出生在ShroveTuesday(贖罪日)當晚,所以我的祖父給我起了這個名字,讓我為家族百年來所累積的全部罪孽還贖。我堅信隻要我將貴族的地位提高到與王室一樣,家族百年的罪孽就能一筆勾銷。如果你和我一樣,有抱負、有智慧,卻因為沒有王室的血統而無法施展,你也會變成一個冷酷的殺手。”

他試圖解釋所做的一切,從而得到王室的從輕發落。可天涯要告訴他的是,“如果真的要改君主集中製為君主立憲製,貴族是第一個要被剝奪政治權利的對象。這才是君主立憲製的開始,顯然你的書並沒有讀好。”

天涯快步離開這個腐朽的地方,他忽然覺得羅蘭德學院的空氣出奇得好,真想回到303寢室,站在樓頂的平台上練習擊劍,那種感覺比麵對這個冷酷又虛偽的糟老頭子令人愉悅多了。

他這就要離開公爵府……

“站住!”一把佩劍對準他,劍鋒犀利,侍衛個個驚慌起來。

度天涯靜默地望著麵前這個莊重中帶著幾分嬌俏的小姐,有些眼熟,應該見過,不過一定不是最近發生的事。

轉身,他繼續走自己的路。嬌俏的小姐不但不走開,手中的佩劍更緊了幾分,“我要你站住,聽見了沒有?”

“你怎麼能這麼跟****殿下說話?”不等天涯嗬斥,侍衛們已經紛紛上前,差不多要將嬌俏的小姐撕碎和血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