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華酒樓在老城區這一片算是中檔次的酒樓。一般人家婚慶喜事基本都在這裏辦。離得近又寬敞,菜式味道都對得起價錢。
酒樓前早就搭起高拱門,門口也標明‘王華,賀雨婷’喜結良緣的公告牌。
十一點多,新郎和新娘子衣著正式站在門口迎接吃酒的客人。
廖若星最熱情積極,邀著往日幾個女同學充當迎賓,將陸續到來的客人引歸到座位,再散上回禮一份。
隻有關小音揀個靠窗的位置,悶悶望外。
天氣明媚,大街上人來人往,都趁著放假拖兒帶女的出動閑逛來著。
此時的關小音鬱悶得很,以往看著血案現場,縱然可惜,到底也陌生人,沒那麼難受。可是這次是初中同學,好像也沒什麼過錯,知道將有悲劇發生,卻無能為力,那種難受折磨得她整個人心神不寧。
要不要說出真相?說出誰信?會把她當精神病人吧?
兩家的父母近親都已經入場,坐在貴賓席,熱切又喜悅的討論著,來客們也麵帶著祝福的笑容各自找座位坐下。小孩子們最頑皮,三三兩兩在大廳打鬧喊叫。間或摻加著大人的喝阻聲。
關小音來到衛生間,對著鏡子洗把臉,舉起左手,這才驚訝的發現,灰白古舊的手鐲已染紅大半個鐲身。
這麼說,過不了多久,袁昂就可以全身真人出鏡嘍?想想,關小音還有點小期待。
關小音是個想法多多,但膽子小的普通人。
她很想跟王華說取消婚禮,不然會有血光之災,但她不敢,她怕被圍毆,怕被人異眼相看。
原本林峰的事就鬧的小區認識她的人在背後說三道四的,再來一出攪和別人婚禮,那她不用在這小區混了。
洗手間暫時沒人,關小音小聲喚著:“袁昂,怎麼辦?那可是我同學啊。雖然沒怎麼說過話,關係也淡如白開水,好歹是熟人,能不能跟鬼差說一聲,放過他?”
手鐲開始沒反應,漸漸裏頭的白霧和血霧混和翻滾成團。
關小音緊張盯著手鐲。
最終袁昂沒現身,這大白天,他也不可能現身。
不過,關小音耳邊卻接收到一句話:“掌管生死薄的是閻王爺,跟鬼差沒關係。”
“袁昂!”關小音聽出是他懶洋洋聲音,四處尋找。
“別找了。能聽到我聲音說明,你也進步蠻快。”
關小音嘴巴貼著手鐲,小聲道:“那,有什麼辦法瞞過閻王爺嗎?我看到血呢?人家正是婚禮呢?這樣太殘忍了吧?”
“無解!”袁昂生硬摔下一句就再沒回應。
關小音有心無力,悶悶走出洗手間,眼角好像看到一抹眼熟的背影。
外麵鞭炮齊鳴,人聲鼎沸。
酒席快開始了,新郎和新娘也攜手等在長長紅地毯一端,等著司儀主持婚禮開始。
這端午天氣,已近初夏。
大廳的空調壞了一個,隻有舞台那邊有涼風。地毯這一邊的新娘子妝容快融化掉了。又不方便補妝,酒店好心特意搬來大功率的落地風扇安放在一側對著她們吹。
這一下,風是夠大,可是新娘子的裙子也被吹的翻飛起來,快遮住新娘的整個人了。
大廳亂哄哄的,小孩叫聲,大人說話聲,還有司儀在調整話筒聲。助理在看流程表對著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