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今天又有小魚進來啦!”
“貨色怎樣啊,哢?”
“相當標準!鮮豔欲滴啊,剛剛18歲的小魚,哈哈。”
哢倚在一個男的房間的木欄上訕笑著—除了卡諾的房間有門外,其他的犯人的牢
房都是用木樁搭建的,別說門了,連擋風的東西都沒有,冬冷夏熱。所謂的床也就是一張草席,和薄的幾乎能一吹就跑的被子。
“還記得1987年洛杉磯演唱會上發生的踩踏事件嗎?”男人陰森著臉笑嘻嘻的問。
“怎麼?你對這件陳年舊事感興趣?”哢擦著火柴,點燃了香煙。
男人手裏把玩著剛從小魚那搶來的小玩意“NO,當時警方對外宣稱是欄杆老舊斷裂造成的恐慌,哈哈。死了800多人,就因為這個愚蠢的理由嗎?”
哢俯下身子。
“你的意思是?”
“警方封鎖了消息,那件事是我表哥幹的,就在那欄杆旁的死角裏,他拿著一把左輪手槍,大聲吼著‘上帝’,接著就幹掉了前排的那幾個人”男人說到這大笑起來“哈哈,就像個瘋子一樣。”
“算了吧,哪個人會相信這種荒唐的事情,要是真是這樣,你哥應該進監獄”哢厭惡的扭開頭,那種惡心的笑就跟廁所的蒼蠅一樣“隻要查一下記錄,那些記者很容易就能找到空隙鑽進去,就跟黑老鼠一樣。”
哢用食指示意般的指了指腦袋。
“我哥他是精神分裂症,殺人可是不用付法律責任的。”男的點燃一根香煙,他
從煙盒裏推煙的技巧相當熟練:“聽說老大有馬子了?”
“那是前天新來的魚,別瞎說,小心他讓你和那群姊妹喝下午茶。”
“讓我和他們喝茶?到時候不僅沒茶,連死都不曉得原因。”
哢大笑起來。
“姊妹絕對會給你喝茶的,隻要你把純潔的身體奉獻出來。”
“哢,別再拿我開玩笑了,這2天怎麼沒看你和卡諾在一起?你們不是關係不錯
嘛,怎麼?失寵了?”
哢不笑了,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小刀:“也許是風太大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男人恐慌起來,在這個牢裏誰都知道哢是翻臉最快,喜怒變化最無常的。
“我剛才是說您這幾天在忙什麼…….”男人後退了幾步,手不經意間碰翻了熱水杯。
“我有那麼可怕嗎?”哢好笑的看著他愚蠢的動作。
“不..我隻是....”男人吞咽的口水,額頭冒著冷汗。
沒有等他說完,哢已經站在他身後,割斷了他頸部的動脈,對於醫生來說,
找到動脈並不難—尤其是一個殺人已成家常便飯一樣的醫生來說。
臨近牢房裏的人對哢多數都抱其害怕的心理,而這個男人的死的原因也在潛規
則裏被隱瞞了。
哢利索的脫掉沾上男人血漬的衣服,丟在牢房的角落裏,又從別人的房間裏翻
了一件新的襯衫穿上,整個過程不含多餘的動作,動作熟練的讓人毛骨悚然。
當他看到碰巧目睹這一血腥場麵的我,露出了奇怪的微笑,就在擦身而過的那
一瞬,我抓住他的手腕。
“啪!”
空氣好像被凝固了一樣,哢捂著被我打紅的左臉,眼睛充滿了仇恨,說真的,
對於為什麼要打他我那時並沒有經過任何思考,下一秒,我緊緊擁抱住他,放聲大哭起來。
這是我第一次在別人麵前哭,原因—我也不明白,隻是感到一陣陣的悲哀。
“你才16歲,哢。你的手上不該沾有血。”
我知道在這個監獄裏,年齡並不是一個人是否可以殺人的理由,可至少讓他
有和他這個年齡相符合的微笑和生活。我覺得自己很自私,我應該覺得他很殘忍,因為他殺了人。
我應該為死者哀悼,因為他走時可能連墓碑也許都沒有。可我為了哢,我哭了。我寧可一廂情願的認為他殺人時內心肯定是痛苦的,畢竟他還是個孩子。
這天是我來這的第3天,我哭了整整2個小時,哢沒有推開我也沒有說任何的話語,他那隻欲抱而停在半空中的手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