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驅逐!(1 / 2)

洪衍,十五歲已過,原血不足百分之一,無法接受傳承“,現執行族老會法旨,即日起不得以洪姓自稱,改姓為罪,不得出入洪族各禁區,你可記清楚了。”一位中年男子麵色冷漠的宣布道,高大的身軀站立在高台之上,麵容威嚴,一身華貴的紫色錦袍散發著逼人的鋒芒。

洪飛麵色冷峻,眼中厭惡神色仿佛隨時要噴薄而出。

在洪族之內往往罪大惡極之人才會改姓為罪,罪血一族,是為奴隸,這是對洪族之人最大的懲罰。想要翻身比登天還難!可以想象一旦改姓為罪,將會背負一生一世的屈辱!他無法覺醒血脈便是罪大惡極!

洪衍雙眼模糊,淚無聲劃過臉龐,墜落而下,視線中的身影漸漸模糊,記憶深處那個一臉慈祥笑容的父親再也不見了麼?

“嗬嗬!”洪衍嘴角苦澀,無聲自嘲,旋即轉身想要快些離開這個令他傷心的地方,正因為他清楚知道高台上的人,所以他知道任何的軟弱在他那鋼鐵錘煉的心麵前都是懦夫行徑,所以他要堅強,每一步都走的穩穩當當。

洪飛是洪族四大護法之一,淩駕於整個洪族之上,最巔峰的一類人,唯一可以左右他的意見的除了族老會再也沒有任何人,作為他的兒子,洪衍就算是無法覺醒血脈,亦可以在他的羽翼下衣食無憂,安然度過此生。

可是那冰冷無情的聲音仿佛一把鋒銳的利劍,狠狠刺透了洪衍的心髒,一股莫名的寒意湧上心頭,讓人心悸,他是他的親兒子啊!

洪衍明白,洪族強大,傳承悠遠,每一個人都有著冷漠和自私,因為每一個洪族人都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修煉快速無比,變態的血脈原力強大的不可思議,所以他們自然而然認為自己是世間最高貴的一類人,其餘眾生皆是螻蟻。

無法覺醒血脈或許便是高傲自負的洪族最不能容忍的事情,會玷汙高貴的血統,所以他們不配姓洪!必須驅逐。

十六歲的少年,一身黑衣,那消瘦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中年男子的視線中,自始至終他的眼中沒有絲毫波動,“生在洪族就得有這個覺悟!”中年男子眼神漠然,冰冷。

恍惚間,少年的身影微微一頓,轉過頭來,略顯青澀的臉龐刹那間竟然有了幾分堅毅,盯著高台上的男子,一字一句的道:“洪飛,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明白,就算我的命是上天注定,我也定要逆了這天!終有一天我要站在你的麵前告訴你,你不配做我的父親,更不配決定我的命運!”洪衍充滿稚氣的聲音充滿了決絕與不屈,中年男子不知為何心中突地一顫,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麵對一個十六歲的孩子他竟然會有種心悸的感覺!他從來沒有在一個少年眼中看到過如此令人心悸的目光,不過這一切都是注定了的,不是麼?他不置可否萬年不變的僵硬臉孔似乎閃過輕微的嘲諷,洪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產生的錯覺,轉過臉去,原本心底存有的最後一絲希望也在中年男子的沉默中消逝了。

恍恍惚惚不知道走了多久,洪衍茫然抬頭,忽然發現天空似乎壓抑了許多,黑壓壓的烏雲不知何時已經悄悄聚攏起來,陰沉的可怕。

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心中的煩悶和無助一瞬間仿佛占據了他的全部,他心中最在乎的人親手毀掉了他!壓製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奪眶而出。

“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洪衍大聲嘶吼,可是聲音在天地之威下卻是驚不起一絲波瀾,隨風而逝。

十六歲,他失去了最後一位親人,從此以後,他將孤獨前行,獨自承受世間所有的痛與罪。可是他知道人生這條路就算走得再艱難他也不能就這樣頹然倒下,他一定要活得好好的,活得精彩,或許隻有這樣才能讓那些看笑話的人都失望吧,洪衍心中默默的發著誓。

‘天之涯’唯一的人族,洪族,已經在這片土地上生存了無數的歲月了,洪衍隻是隱約知道一點關於先輩們的旁枝末節,無數年前,洪族先祖不知道何故竟然搬來這片大地,繁衍生息,按理說無數年過後洪族應該發展壯大,昌榮鼎盛,事實卻不是如此,不知道為何緣故,洪族竟然越來越衰弱,人數已經凋零到隻剩下寥寥幾百口人,不足一千!這對於一個部族來說無疑是一件天災大禍,不過毋庸置疑,洪族人天生就是強大的種族,個個天賦異稟,實力強橫,是這天之涯當之無愧的霸主,不過洪衍卻聽人說,天之涯隻不過是世界小小的一角,他從前最大的希望就是走出天之涯,看看那傳說中的天地到底有多高,多廣,不過現在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他注定飛不出去!

發泄了一通,此刻的心情已經平複了許多,按照往常這個時日,今日應該是給母親掃墓的時日了,不過卻是因為今天被召見聽法旨差點錯過了今日的掃墓,沒想到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這裏了,自己的母親自打記事起他就沒有見過,當時的洪飛對其依然很寵愛,多次帶洪衍去洪母的墳前祭拜,可是自從洪衍五歲那年無法覺醒血脈之後,洪飛再也沒有帶他來過母親的墳前。

從此以後,洪衍每隔一個月都會去祭拜母親,然後打掃墳墓,或許是父親的冷漠,讓他對從未見過麵的母親生出一種別樣的依賴,每當煩惱的時候,他就會去母親的墳前,陪她說說話,分享成長中的痛苦與歡樂,十年時間,洪衍陪在母親的身邊竟然比洪飛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