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成吉思汗和顏悅色得道:“你叫蕭遠山是不是?”
“回可汗陛下,臣是蕭遠山。”
“好,塔塔統阿,你記下,我成吉思汗感謝長生天又賜給我這員虎將,封蕭遠山為飛虎將軍,領百戶,入蒙古籍冊。”
蕭遠山聽了,趕緊跪地謝恩,渾身上下興奮的直哆嗦。
“你的事跡,早有快報報來,我早就想看看我們的英雄長得是何等模樣了。”原來,京前站赤已經把從胡突忽嘴裏聽來的大話西遊,提前傳告成吉思汗,是以才有董俊迎請、可汗誇官之事。
“讓您失望了吧?”蕭遠山小聲回道。
“你還別說,我還真有點失望呢,本以為你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壯漢,不想卻像個文弱書生。就你這身子骨,竟能一人殺他們成百上千,殺出一條血路?”成吉思汗都有點懷疑事情的真實與否了。
“回可汗陛下,屬下曾親往訛達剌城裏打探,千真萬確,絕非虛構。”胡突忽垂手答道。
“那是當然,我們蒙古草原上培養不出弱者。胡突忽你也夠勇猛的啦,而且敢拋下你的那顏(上級)不管,徑自回國?”成吉思汗沉聲道。
“軍令如山,不敢不遵。那答兒隊長突圍前便有交待,屬下隻好遵命。”
“遵得好,將士就要這樣軍令如山。好好聽賞,賞胡突忽那可兒將軍,領百戶。胡突忽,這那可兒將軍,普天下隻有你一個呢。”成吉思汗拍拍胡突忽的肩膀道。
“謝可汗!”胡突忽拜倒謝恩。
直到此時,蕭遠山才敢抬頭看看成吉思汗。圓圓的臉龐,刻著歲月的滄桑,眉似劍,眼似刀,鷹勾鼻子下麵花白的胡子遮住了寬寬的嘴巴,胸前的大胡子也是有些斑白了。身穿一件深藍色的蒙古袍,頭戴棲鷹冠,足踏青皮革靴,笑容滿麵,和藹可親,怎麼看也不像一個殺伐天下的豪傑。
再看周圍,各個大臣亦是身著樸素,雖生的各有特色,但是對成吉思汗的恭敬模樣,卻有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大臣們三三兩兩把頭聚在一起,對著兩人品頭論足,好不熱鬧。
“各位不要再討論了,讓我們聽聽來自西方的實情。蕭將軍,你給我們說一說花剌子模國究竟是怎麼殘害你的伴當的?”成吉思汗走回他的龍椅坐定後,對著殿中的蕭遠山道。
蕭遠山奉旨,連忙把他們進入花剌子模國的遭遇盡數講了一遍,其中免不了添油加醋一番,無非為激怒成吉思汗,為一幹兄弟報仇。原來那訛達剌城主誣陷商隊是蒙古國的奸細,便對商隊進行了屠殺,對方出動了數不清的軍隊,對一隻毫無準備的商隊進行了洗劫,商隊隻有蕭遠山一人逃了出來。事情就是這樣,很簡單,敵人對蒙古犯下了十惡不赦的重罪。
所有在場的官員無不激憤,拍桌子的、罵娘的、甚至還有拔刀便要出戰的。尤其是察合台,他那細長的眼睛中閃爍的全是寒光,那殺氣十步之外也能感覺得到。
他咬牙切齒的問道:“胡突忽,他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
“你不是去過花剌子模嗎,他那裏的情況如何?”
“我們已奉哲別將軍的命令,偵察了花剌子模的情況,在我們來時,哲別將軍更是派一百名那可兒深入花剌子模全境,打探軍情,為可汗西征做好準備。”
成吉思汗起身,來到蕭遠山身邊拍拍他的肩膀,似是安慰,似是想再問什麼,但是他沒有問,而是沉吟著在大殿上來回踱起步來。所有人的目光隨著他的身形而動,就這樣足有盞茶時分,竟似有半年之長。
“哲別啊哲別,你難道是我肚裏的蟲兒不成?……察合台你不要著急,仗有的打,如今金國遷都南京,還是咱們最大的敵人,你還愁沒仗打?如今我們要分清事情的輕重緩急,究竟是打花剌子模國重要,還是打金國重要?木華黎你說說看?”成吉思汗語氣緩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