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選秀的那天,寄瑤看見綺閣的眼眶紅紅的,像是哭過一樣,站在一邊,自己走過去向皇上和各位妃子行禮,她看見玄燁的眼神裏茫茫的霧氣消散了,自己知道他等的就是自己,微微向著他抬眸一笑,她看見他的神情中有種很熱切的東西。

嘴角淡淡地展現了笑容的弧度,肆意地看著他的眼睛,然後行禮說:“妾身給皇上,各位娘娘行禮。”

樺妃讓自己免禮。

自己站起身,拿起那支蕭,吹了起來,傷懷的樂章在空氣裏蔓延,一步步踏上終點,一步步靠近終點,玄燁,你還記得那天的慘案嗎,你聽得見那些冤屈的靈魂在天際低低地歌唱嗎,寂寞在唱歌,憂傷的,太美麗。

我們都要記得那些慘淡的回憶,雨天的潮濕的夢瑤,有誰訴起,我們都要抓著回憶,哪怕放下的是幸福。我們都要唱起記憶裏的那些傷歌,哪怕最後的最後什麼也沒有留下,我們都要有一個了結。

發絲又吹落了,他看見他她青絲般的頭發揚起,白色的紗衣娓娓飄著,自己飛舞在金色的大殿上,翻身又跳起,手中的指尖刺進自己的肉裏,疼痛而清醒,在袖口裏的玉零花流露著它的芳香,其實是劇毒,毒滲進血液裏是什麼感覺,當手中的玉零花飛出去的那一刻,自己細微地笑了,讓他想起,回眸一下百媚生,冰淩的暗器飛出去的時候,打在他的玉杯子上,所有的人的眼光都凝聚在那一刻,“當”地一聲,玉杯滑落在地,那支玉零花插在上麵,花瓣淩落了,玉杯碎了,自己笑了。

像是洛橋之上的仙子,洛神,默默地守著自己的幸福......

自己還是站著,收起恣意飛揚的長袖,福了一福說:“妾身獻醜了。”

靜妃走過來說:“你這個賤人,你要刺殺皇上啊你。”

自己娓娓笑了一下,說:“回靜妃娘娘,你說我要刺殺皇上,何以見得啊。”看了看靜妃很氣的樣子又說:“我隻是獻了一支‘賜杯玉零花’的舞而已,娘娘何必要這麼生氣呢。”

“賜杯玉零花,什麼亂七八糟的。你以為皇上會相信你嗎?”

自己肆意地看著她沒有再說什麼,太後過來看了一眼寄瑤說:“靜妃說的也有道理,哀家也覺得這支舞獻得太險了,這萬一打到的不是玉杯而是皇上怎麼辦,誰擔當的起啊。”

她微微福了一福說:“回老佛爺,皇上武藝高強,洪福齊天,哪有這麼容易被寄瑤一個弱女子傷到呢。”眼神所到之處,流轉著的總是憂傷,微微刺到了他的眸子。

太後看起來很惱怒,一個個小小的秀女竟敢頂撞自己,剛想說些什麼,玄燁把話接過來說:“寄瑤的舞,朕很喜歡。”然後很常公公說了些什麼,常公公說:“封依洛氏寄瑤為貴人,封號為洛。”

封為貴人的,一般都沒有封號。

微微福了一福,便站下去了。站到了貴人這一列,她還看見菱紗,靖荷和幾個別的秀女也站在這一列,而自己知道,要是前麵沒有那麼險的一著,自己一定是嬪或是妃子,隻是自己還是小看了玄燁的能力,就這麼近了還是刺不中他,是命還是什麼。

那天,玄燁要自己侍寢,安靜地泡在放滿花瓣的池子裏,宮女緩緩地向池子裏灑著花瓣,寧靜而道遠。自己靜靜地看著自己玉盈的身體,美麗而吐露著芳香,是毒藥都會是好的,想到這裏自己默默地笑了起來,用一種自己配製的解菱露水灑在身上,一縷奇異美妙的香氣緩緩向空氣中散發,蕩漾啊蕩漾,流轉啊流轉,化為清晨的第一滴露水,泡沫般的美麗,和純粹。

純銀色的床帳放了下來,錦衣錦被鋪展了整張床,紫檀木做的床簾簌簌搖曳,她微微抬眸,便見這屋子裏華麗得見也沒見過,一排丫鬟守候在她的床前,,她說:“你們跪在這裏做什麼。”

“回洛貴人,奴婢們是皇上派來以後伺候主子你的。”

“你們都下去吧,我不要人伺候的。”

“可是,主子......”

“你口口聲聲叫我主子,可是我的話你又不聽。”

“求主子息怒,否則皇上會殺了我們的,求主子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