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假如換來不黑暗
那些感情,所以我今生一直不得沿用。
——題記
風吹過窗子,有些輕微的涼意,眼前那抹淡定的燭光,微微映著眸子,才發現秋天本就是傷感的一詞,似是繁華過後,突然卸下的麵具,了無聲音。
看著書有些倦了,端起燭台,眼睛看著蠟油上呈現的一雙眸子,是怎樣地對這個世界充滿厭倦,貓在窗外嘶叫,妖嬈的聲音漸漸打碎了寂靜的夜,她閉上眼睛,留下那些傷感的液體後,望著那燭光,無盡溫暖,漸漸地用手將它端在眼前,用它來照進眸子深處還有多少光芒。
隻是那一夜似乎格外地長,縈繞在心頭,眼睛似是被灼傷,又是溫潤的液體流下,可是她卻能如此安詳。
曾經掙紮在黑暗的深淵裏,幾度憂傷幾度愁,哀傷在年華裏老去,時光在這裏被靜置。
夢到這裏已是終結,在漆黑的深夜裏慌忙下床尋找,感覺打翻了很多東西,有宮女在身邊叫嚷,最後一下子倒在地上。
因為她發現,她是真的看不見了。
四周像是潮水起伏徘徊過後的聲音,空虛得開始發慌。
於是靜置在床上幾日,與外界了結了一切聯係,沒有用膳,隻是在時光的洪流裏一個人涉足回去,想起很多事情,想起姐姐說,綺閣,你一定要找一個能夠帶給你幸福的人,不要像姐姐那樣。那一年,她七歲。她在姐姐出嫁那天流下的眼淚。以及玄燁那天粗暴的對待,他說,你怕什麼,你不就喜歡朕這樣子對你嗎。她在那次少女清香的床榻上綻放的花朵時,看著那抹紅色的花,暗自流下的眼淚。她在那天看見抒蝶死得如此安詳,她哼唱著一夜的歌謠,才發現眼角已是濕潤的一片。再然後回憶裏出現了歐陽溯站在她麵前,替她拭去淚水,他說,綺閣,這個世上假如還有一個人在愛你,你就要好好地活著。
於是,又是一個流火的季節。
他來見她,她沉默不語,他用手撫摸著她的眼睛,他說,我替你點亮了一些明燈,你看得見點嗎。
她說,看見了,一盞一盞明亮很多。
他說,其實你在撒謊,我其實一盞也沒有點,你為什麼要騙你自己。
她說,因為我願意。
他說,好,很好。便轉身離開了屋子。
可是她分明感到身邊有無數寂寞的燈火,在以逼近的方式侵襲著自己,她起身問身邊的宮女,剛才他著實點了燈,是嗎。
她們說,是的。
因為我感到溫暖,所以我知道一定有希望存在。
那些燭火,在黑夜裏蕩漾著微弱的光芒,想要帶來希望和慰藉,可是卻無疾而終。
要是假如那些燭火能夠帶來不黑暗,我便要學會忘記和舍棄,放逐在無盡的溫暖中,再也不回頭。
那是我下的唯一一個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