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淩花
綺閣彈琴的時候,歐陽溯坐在她身邊說,綺閣,你的音律是誰教的。
她說,阿瑪教的,怎麼了。
他說,沒什麼,隻是覺得像變幻莫測的隻蝶,突然支離破碎,像極了一種失傳已久的催眠術。
她說,會嗎。
他說,是的,而且這樣催眠術是最高深,亦是最獨特的一種。它能讓與你親近的人感到很動聽,亦能讓你仇恨的人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難耐,而後跌入夢境中。
她的神情不太好看,他站在自己麵前說,你告訴我,瑾嬪出事的那天夜裏,你在哪裏。
她說,原來你是在懷疑我。
他說,沒有。
她說,我一個瞎子,能去哪裏,彈彈琴也要你如此嗔怪。
他坐著說,你覺得是誰殺了瑾嬪娘娘。
她說,我什麼也看不見,亦管不了,別人說是誰殺的,便是了。
他說,綺閣,你生氣可以,可是你不可以放棄你自己。
她說,我沒有。
他說,殺死瑾嬪的那個人,我懷疑會易容術,瑾嬪怎麼說也是個娘娘,身邊有宮女護著,所以一定是晚上被害,而且她易容成瑾嬪相信的人。我記得,瑾嬪死的那晚,她身邊的宮女晴兒也死了,所以刺客一定是易容成晴兒的樣子。
他看綺閣沒有說話,便又接著說,至於刺客為什麼要把瑾嬪的孩子用刀切開,這後宮裏嫉妒有了龍胎的妃子並不奇怪,隻是能夠如此憤恨,一定是自己因為身體原因不能懷孕,才能導致。
綺閣說,那刺客為什麼要把瑾嬪的眼睛挖出來。
他說,我想這個應該是因為,她要製成江湖中傳聞的一種奇藥。
奇藥?
其實是奇藥,也是毒藥,傳說把孕婦的眼睛挖出來,製成藥水,把它倒在一種特殊的從大漠帶來金沙土裏,讓它慢慢溶解,便會長出嫩芽,七日之後,便能開出葬淩花,摘下它服用,連著服用四朵,便會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