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妃回到自己的宮裏,並確信綺閣並不會催眠術,於是感到無比安心,叫身邊的宮女為自己準備一身黑色的夜行衣。
淳兒說,娘娘,您要夜行衣做什麼。
平妃說,還能做什麼,自然是晚上殺人用的。
淳兒怕得連連倒退,平妃肆意地笑著,穿上了她放著的衣服。
後來第二天的時候,城外有幾個民婦相繼被殺,同樣也是被挖出了眼睛,宮裏的人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慌。
宮裏開始鬧鬼,可是玄燁從不相信這些妖魔鬼怪的東西,於是下令禁止祭祀,以及燒香拜鬼神的事情。可是宮裏人心惶惶,可也不敢多說什麼。
平妃配著手中的藥水,眼神詭異而安靜,她把那些粘稠的藥水倒進植物中,那株植物便冒出了枝椏,轉瞬開成花朵。
宮女們看著平妃的樣子,都害怕地躲到一邊去,她笑著,把碗一摔,而後摘下第四朵花,慢慢放進了嘴中,使它漸漸融化。
她感到腹部開始疼痛,亦快樂地閉上了眼睛。
重華宮。
歐陽溯坐在她身邊,關係還是如同往日,沒有什麼改變,隻是彼此心裏都有些異樣,而誰也不會點穿。
他說,昨夜平妃又開始行動了,宮外附近有好幾個民婦的眼睛都被挖出來。而且都殘忍地把孩子和孕婦的身體強行切開,亦是扔在河邊。我感到她非常嫉妒,有孩子的婦人。
她說,嗯。
他說,平妃現在一定已製成了藥水,幾日之後便會懷上身孕,但願她可以不要再害別人了。
她說,我們就束手無策嗎。
他說,是的。
她說,我知道,比如說你的離開。
他感到頹唐,於是靜默,她說,靖荷和我說了,我不會強留你在我身邊。
他說,可是不是你強留我,是我自願要在這裏行醫,我從小就想當太醫,才會進宮。
她說,你知道嗎,你的謊說得一點都不像。人家一眼便可看穿。
時間如同不朽的城顛,便是如此安靜。
過了一些日子,平妃懷孕了,皇上命她好好休養,並派了一些人看守景陽宮,不讓殺手在趁機做些什麼。
日子在這裏過得很安定,畢竟平妃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
這一仗,打得自己遍體鱗傷,便發現根本無可還擊。
幾個月後,平妃臨盆,生下來一個格格,取名為茗瞳,是平妃執意要取的名字,玄燁便也隨了她。
平妃安靜地看著那個孩子,卻還是感到不安,黑瞳的指令似乎還沒有完結,應該還要去做些什麼。
她讓奶媽照料著女兒,自己並不十分關心。
玄燁在她滿月的時候封她為和碩公主。看著她的樣子好像不太笑亦不哭,不像其他的孩子一生下來就哭個沒完沒了的。
平妃推說自己坐月子,身子虛弱,於是讓皇上先把孩子帶去儲秀宮撫養,順便可以慰藉皇後喪子之痛。
玄燁誇了平妃幾句,便也照做了。
可是,一場風波洶湧而來。那隻是剛剛開始。
一場黑夜,幾盡奢華,那隻是一場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