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說那是你記憶的微光裏,微微呈現的不一樣的我的臉,以十分偉岸的力量在你心裏定格成位,那樣我也已知足。
可是你說那記得的微光太過薄弱,如同煙花落盡,枯萎成殤。
——題記
那年一直都過去很久,距離你離開我的歲月。
他再次想念起她的時候,也隻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傷感從笑容的弧度裏漸漸透開來。
而後路上去寒夜寺的時候一直跋涉了好久,他穿著便裝,策馬加鞭地去了那裏,那裏的寺廟很清淨,沒有什麼人在,門前有人掃雪,庭前長滿落花,柳樹垂著枝葉,如同時間一直寧靜地躲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裏靜靜悲傷。
他走進去,推開那扇門,看見裏麵有經綸和求簽的地方,他微微坐下,看著身邊的那些人朝膜觀拜,也不喝茶,是帝王從來對周邊的事物有著警戒心。
他等著身邊的師太走過來慰問自己,她說,施主可要寄宿。
他頷首點頭,然後拿出一定銀子。
他隨她走過那條青綠色的茅簷,走過繁花盛景,瞧見院景裏麵有人說話聲,手微微握緊了劍,他是一個人來的,清晨的時候就獨自出宮,帶了幾個隨從,獨自一人來到這裏的,他呆在湘房裏,在夜黑的時候,他微微把那些隨從叫到身邊來,輕聲低語幾聲。
他是漸漸覺得這座寺廟有些詭異的感覺,這裏好像是很安靜和諧,但是總是有人在背後默默監視著自己,他可以依稀感覺到那樣的感覺。可是他也說不出那樣的感覺奇怪在哪裏。
他聽見有人在敲門,起身帶上劍,他換上簡單的袍子,聆聽那樣細碎的聲音,追著那道光線。可是他除了瞧見那樣安靜的月光照在深邃的小路上,一直延伸出去,漫漫長長的隧道,通向未來不知的地點。他輕輕握緊手指,看著樹林中的影子一直默默隱隱作祟,直到後來他穿過樹林的時候發現,什麼也沒有。隻有風在耳邊冷靜地呼喊。
他是重新回到了寺廟,聽見別屋突然傳來的歌聲,那樣的聲音穿透過黑夜的時候,突然帶給了他旅途上的安慰之感。他突然感到安定而充實的熟悉感。
還是細碎地聽見水聲,叮嚀叮嚀地在歌唱著繁華。
於是那樣不安地握緊手中的劍。
他輕聲推開這扇門,輕聲走進去,如同飛花在地上靜靜碾過痕跡那樣,瞧見她坐在蓮花池中,露出一大片冰冷的肌膚,水是溫溫熱熱的暖暖感受,模糊氤氳的霧氣散開來,她****了臉頰,白稚的臉上映著溫潤的微光,腳裸羞澀地搭著,在清水中微微蕩漾,秀如清香。落花了無言語地遮著她萎靡的身體,半明半暗的月光傾瀉而下,她在這樣混沌的微光中默默地睡了過去。
他分明是看見她的臉,那樣清晰地呈落在他麵前,如同彼岸繁花在他眼前突然像煙火那樣綻放開來一下子心裏所有的悲傷全部凝固下來,撅起了他的整片卑微的靈魂,她是並未死去的。而且就這樣讓自己遇見了她。
還是漸漸開始喜歡的你,你曾經那樣快樂安詳地對我笑,我是太過任性的曾經,於是浪擲的你,直到後來我都恨透我自己,可是也依舊做不到遺忘你。
即使多年以後你還是原來的你,可我已經離開了很久,不再是以前那個菱角鋒芒地傷害你的我。